馮垚和辛警官等人只得另外想辦法,發動各種關係、依靠各種正常的法律程式,最後才算是得到了通融——以蒲英受重傷還在住院為由,辦理了保外就醫的手續。
就在他們辦手續時得知,那二十多名歹徒在拘留四十八小時後,因查無實據而無罪釋放了。
據說,那夥人在被律師帶出拘留所後,門外震天動地的鞭炮聲連續響了很久,還有十餘輛排列整齊的小轎車鳴響喇叭,彷彿迎接英雄凱旋一樣,將他們接走了。
還聽說,這幫人當晚包下了本市最豪華的香城飯店的一個大廳,要開party大肆慶祝。
馮垚憋著一肚子悶氣,返回醫院後還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連夜指揮梅驊騮和蒲英李琪等人搬家換醫院。
新醫院並不遠,和那座香城飯店還遙遙相望。都座落在市中心森林公園的山腳下。
這是一所隸屬於公安部的療養醫院。醫院雖小,安全卻沒有問題,而且也便於那些警察們對蒲英實施監控——這也是在辛警官的幫忙磋商之下,才能得到的一個最好的處所。
蒲英在搬遷時,一路上都看到有警車和警察跟著,但她並沒有在意,還以為和前兩天一樣,是對涉案人必要的監護措施。
她恐怕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現在已經成為了犯罪嫌疑人,還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辛警官提前和那些執行公務的警察兄弟們都打好了招呼。請他們關照一下。
而那些小警員們,雖然不能違抗上司的命令,卻也都明白這個案件是怎麼回事。對蒲英也都有些同情,所以才沒有對蒲英做出戴上手銬之類的強制行為。
馮垚和梅驊騮也同時搬進了該療養院內和蒲英同一層樓的房間,方便保護和照顧她。
深夜,等安頓好了蒲英,回到自己的房間後。馮垚才將所有的實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梅驊騮。
“什麼?我的天啊,我還以為就是換家醫院呢?搞半天,蒲英已經被捕了!”梅驊騮也對這個黑白大反轉義憤填膺。
“是啊,形式不同,實質還是拘捕。”
梅醫生氣得在屋子裡直打轉,不停地念叨著“怎麼會這樣?”。
“你小點聲。別讓英子聽到了。”
梅驊騮不說話地又轉了半天,終於耐不住性子,坐了下來。眼睛緊緊地盯著馮垚,“你不會還沒想到辦法吧?”
馮垚看了看他,忽然淡淡一笑,“你覺得呢?”
熟悉他性格為人的梅驊騮,眼中不禁放出光來。“我就知道你有辦法!快說,別賣關子了。”
馮垚站起身。推開窗戶,遙看著不遠處那家在夜色中燈火輝煌、璀璨得好像水晶宮一樣的大飯店。
一想到那夥人也許還在那裡彈冠相慶,他不禁冷冷地說:“當所有合法的手段,都無法伸張正義的時候,善良的人們也只能以暴制暴、以惡制惡了。”
“你到底準備怎麼做?”身後的梅驊騮問。
“暫時保密。不過可以告訴你,我正在等孟教官的回話,這事兒肯定要組織上同意才行。”
梅驊騮本來就知道馮垚不是亂來的人,聽他這麼一說,就更放心了。
他想了想,又說:“你抽空也陪蒲英說說話吧,我看她的心結好像還挺重。”
“……你這個當醫生的,做心理疏導還不行嗎?”
“別人也就罷了,英子嘛,”梅驊騮搖搖了頭,“你我都知道,她更願意聽你的。”
“我?……我也不是萬能的。有些事啊,還得靠她自己想開。”
第二天上午,馮垚在房間裡打了幾個電話。
行動計劃已經在他的腦海中成型,這邊已經拜託辛警官在外面開始準備起來,另一邊就等著特戰旅孟教官的回話和配合了。
他現在反而沒什麼事了。
馮垚聽到了窗外的笑語聲,推開窗戶,看到的是李琪、梅驊騮還有兩名小警察,正在後院的小球場打籃球。
而蒲英穿著一件黑白花紋的裘皮大衣,坐在場邊的長椅上,像一隻慵懶的大熊貓。
馮垚走下樓,來到蒲英身邊坐下,見她手裡拿著一疊報紙,正在安靜地看著。
“今天不用輸液了嗎?”馮垚也拿過一張報紙,隨意地問。
“不用,改打針了。梅醫生還給我開了中藥。”蒲英偏過頭,衝他恬靜地一笑。
她有一半的臉頰都快被厚厚的毛領遮住,一張小臉越發顯得瘦了。
馮垚忍不住伸手,幫她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