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段電話錄音中,蒲天華是這麼說:“既然我們已經進展到這一步了,你必須和薛麗娜做個了斷。”
而阿健是這樣回答的:“不用吧?薛大姐和我只是皮肉交易,又不影響我們的事,說不定還有幫助呢。”
蒲天華說:“我覺得這樣不好。你別逼我採取行動。”
阿健說;“我有我的活法兒,你不能管我的私事。”
對話很短,就這麼兩句。但是隻要結合數張蒲天華和阿健坐在夜總會卡座裡、交頭接耳的“親密”照片,無法不讓人相信這兩人有“曖昧”的關係。
警方還在汽車中發現了阿健寫的遺書,上面也清楚地寫道,他欠下女富婆薛麗娜上百萬鉅款,當他提出分手時又無力償還這筆債務,被薛麗娜糾纏不放。
他將此事告知蒲天華,蒲也無能為力,羞愧之下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阿健見情人死了,便緊鎖車門、發動汽車,殉情而死。
驗屍報告顯示,二人身上無打鬥痕跡,蒲天華胃內雖有安眠藥殘渣,但死因和阿健一樣——一氧化碳中毒。
另外,汽車門鎖也是從內鎖死的,無法從外開啟。
因此,警方下了“自殺”的結論。
蒲英記得自己當時很憤怒。可是媽媽卻不相信警方的說法,執著地要求公安局再深入調查。但是,沒想到幾天後,她也死於了“火災”。
現在,有理由相信蒲天華是因為調查**案而受到了迫害,英子的媽媽也是受到牽連而屈死的。
馮垚一想到蒲英當年因這些事所受到的傷害,就對她憐惜不已,對幕後的黑手極為痛恨。
請俞檢察長調查**案是他的第一步棋,第二步棋則是想辦法讓那個死人阿健“開口”。
沒有選擇還活著的薛麗娜,是因為此人在當時案發不久後就變賣產業、移民出國了;而且就算她還在國內。活人的口也未必比死人的口好撬開。
他拜託辛警官調查阿健的社會關係,發現這個阿健竟然沒有能聯絡得上的親人。
他們只得從當年和阿健混跡在一起的舞男們,一個個地開始調查。
幾天後。終於有了幾個發現。
一,阿健的確是雙性戀,事發半年前曾和夜總會打短工的一個叫“阿寬”的男人好過一段時間。後來,那個阿寬和阿健不知道因為什麼事吵了一架,還動了手。之後。那個阿寬就走了。但是,據說阿健很後悔,一直和那個阿寬有通訊。有人曾在出事前一天,見到阿健去郵局給阿寬寄包裹。
二,阿健在出事前一兩個月經常發燒,身體狀況很差。有人好心提醒他去醫院看病。阿健都不置可否。
三、阿健在事發當天下午六點,接到一個電話後開車出去,不久有人看見他開的車駛進了香城飯店的大門。但是。警方報告中卻說,阿健接到蒲天華的電話後直接去的夜總會,並在一個多小時後,被人發現和蒲天華雙雙死在那裡的停車場。
前兩點,都是在警方調查報告中沒有提到過的。
第三點。則和官方的調查存在出入。
所以,馮垚等人馬上針對這三個疑點。展開了調查。
由於監控錄影不可能保留兩年這麼久,關於阿健的行蹤,一時無法查清。但是,香城飯店卻因為一直和黑社會有著明裡暗裡的聯絡,而走進了馮垚的視線。
阿寬顯然是個重要的線索,但是那個阿寬只做了不到三個月就走了,只有阿健和他混得比較熟,其他舞男們又沒有照相的習慣,所以都無法提供更詳細的資料。辛警官只得讓他們在局裡留下了阿寬的人臉拼圖。
兩個疑點的調查,暫時陷入了困境。
不過,關於阿健的疾病,梅醫生給出了一個大膽而合理的推測。他去走訪了市防疫站後,果然在這裡找到了阿健以真名在這裡進行治療檢查的記錄。
結果在他的預料之中——原來,阿健早已經是hiv病原攜帶者,並已經進入發病期。
馮垚不禁拍著梅驊騮的肩膀,讚道:“行啊,你立了一大功!”
梅醫生嘿嘿笑著,“有嗎?”
“當然!”馮垚解釋道:“這個阿健,顯然是因為知道自己得了絕症,時日無多,而自暴自棄。這種心理下,他做出什麼瘋狂的事,都不難理解了!包括以生命的代價,誣陷他人,換取某種利益!”
“可是,我還是不明白,我爸爸怎麼會和這種人扯上關係?”蒲英問。
“這也不難猜到,那個薛麗娜其實也是個重要人物。我推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