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剛才在家裡已經做過告別了,說好了明天到非洲安定下來後,再給家裡打電話。”
“沒人送他嗎?那人身上沒電話嗎?”
“沒有,馮垚這麼大人了,也不是第一次出國,不需要送。”
“這麼說,在他的飛機落地之前,都聯絡不到他了?”蒲英想清楚後,不禁嘆了口氣,“我的運氣真不好。算了,教導員,我回去了。”
富海再次攔住了她,“等等,我有話問你。”
蒲英站住,看著他。
富海迎著她的眼神,似乎想看到她心裡去。
半響,他才開口說道:“你,對馮垚的態度,是不是變了?”
“是。”蒲英直截了當地承認了。
“為什麼?你之前不是挺堅決的嗎?”
“我……我不想說。”蒲英的神色黯然。
富海點點頭,笑了笑,“跟我是不想說,如果他來了,你就會說了吧?”
“教導員,你別太過分!”蒲英橫了他一眼,“真當我不知道——你把我的情報出賣給馮垚的事兒啊!”
“噓——”富海立刻緊張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別這麼大聲嘛!”
蒲英把臉轉開,不做聲了。
富海訕訕地說:“本來也沒想瞞著你的,是馮垚那小子不讓說的。”
“算了,你們又不是要害我,我也沒那麼小氣。”蒲英因為沒能和馮垚見上一面。自然打不起精神,敷衍地說:“那,教導員,我先進去了?”
“好吧。”
看著蒲英的背影,富海決定再幫他的老同學一把——一定要把蒲英的態度變化,儘快告訴馮垚知道!
他不能再錯過這個複合的機會了!
蒲英當然不知道富海的想法,她的心情一直壓抑著。當天又是週末。不用上晚自習,蒲英和洪琳說了一聲自己頭疼,就早早地上床休息了。
室友們以為她還在倒時差,便都到別的寢室玩耍去了。
蒲英本來一直蒙著頭,發現寢室裡沒人後,就起床從儲物櫃裡拿出了一個鞋盒子。
裡面有一小捆用橡皮筋扎著的信,可笑的是那些信從信封到信紙,都是被人撕碎了再重新粘起來的。
這是分手之初,馮垚極力想挽回時夾在鮮花中送給蒲英的情書。
可是蒲英一封都沒看。就全都撕碎了,扔到垃圾桶裡。
是她的小夥伴姜美雲將那些碎片都撿起來,重新粘好並收藏起來。在蒲英離開特戰旅來南京上學的時候,小姜還不敢把這些信交給她,怕她又撕了。
蒲英這次寒假重回老部隊,自然也回自己過去住的宿舍看望了小姜。
經過一番試探。小姜確定蒲英不會再撕信後,這才把那一疊信交還給了蒲英。
蒲英收到信時還大吃了一驚,但也很感謝小姜的多管閒事。讓她能留下一段記錄。
不過,她只是收下了信,還沒有看過。因為她怕看了信就控制不住自己了,而她還要專心備戰桑赫斯特競賽。所以這信也就一直放在鞋盒子裡沒動。
此刻,因為知道馮垚再次遠行,而且歸期渺茫,蒲英再也忍不住了。
她拿出了那些皺皺巴巴的信紙,品味起上面的文字來。
讀著讀著,蒲英就讀不下去了,因為淚水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
早知道馮垚的文字有一種魔力。卻不知道他的情書竟會催人淚下!
沒有早點看到這些情書,是馮垚的不幸,還是自己的不幸?——蒲英已經不想知道了。
有時候。離開了一個人,才會更瞭解他;失去了一個人,才會更愛他。
蒲英以極重的代價,在兜兜轉轉一圈之後,才知道自己不應該離開馮垚。
可惜的是,她雖然早已悔悟,卻因為陰差陽錯,沒有及時向馮垚承認,以至於再次和他錯過了。
蒲英暗暗發誓,如果有可能再見到馮垚,她一定要抱緊他,再不要把他弄丟了。
時間已經過了九點,雖然今天熄燈時間晚,但蒲英知道室友們也差不多快回來了。
她擦乾眼淚,收好了那些信,用冷水毛巾敷了敷眼睛,感覺眼睛幾乎看不出曾經哭過了,這才繼續躺下裝睡。她這麼做是不想讓室友們擔心和煩惱。
但她們陸續回來後,還是圍過來問蒲英好點沒有。本來沒什麼事的蒲英便坐了起來,斜靠在床頭和她們說笑起來。
忽然,門框上懸掛的小喇叭,慣例在開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