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的看老爺子發火,藍悅有些無奈,如往常一般溫言勸說。
“爺爺,男人總是更看重事業的,宴君如今有這番驚人成就,肯定是付出了很大的心血,您得學會支援他。”
祁老爺子拍了拍她的手,嘆息道,“將來你和宴君的孩子也一定會像你一樣懂事。”
藍悅笑容大方,坦然道,“我也這麼想。”
她的孩子當然像她,至於祁宴君……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飯後,藍悅去上班了,值得一說的是,經過時間的消退,公司裡的流言終於減少了一些,雖然她仍然要面對不少的流言蜚語,但她並不覺得這是困擾,每天安分守己的幹好自己分內的事。
下班了,她就會看些書籍,聽些音樂,進行著胎教活動。
藍悅靠在搖椅上,一手捏著一本童話故事,一手撫摸著小腹,嘴裡還哼著一曲古典音樂。
嗡嗡嗡——
手機忽然發出一陣震動,藍悅拿掉耳機,隨手把手機拿了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她一天的悠閒心情頓時蕩然無存,被忐忑代替。
“喂——”
“是我。”懶散的男嗓音透過聽筒清晰的傳入藍悅的耳中,“等會兒我會派人來接你,你準備一下。”
藍悅心頭一緊,第一反應竟然是他又想打什麼鬼主意?
“你找我有事?”
“稍後你自然會知道。”
“如果你不說,那麼我拒絕。”反正老爺子現在就在樓下,藍悅也不怕他會生氣。
“怎麼,你以為有爺爺護著你,我就不敢動你了?”祁宴君嘲弄出聲,察覺到她的沉默,他倏地一笑,輕飄飄的來了一句,“我本來是想達成你的願望,和你離婚的,既然你不願意,算了。”
“等等!”
藍悅急了,脫口而出的道,“我馬上來!”
“……”
她前後轉變如此之大的態度讓祁宴君心裡油然而生一股深深的怒火,微微粗重的呼吸彰顯出他的怒意有多高,就在藍悅以為他會大發雷霆的時候,一陣暗啞的低笑傳了過來,夾雜著一絲意味深長。
“記得打扮的漂亮一點。”
“啊?”
藍悅不解。
下一秒,祁宴君給了她解釋,“離婚這麼喜慶的事情,當然要好好的慶賀一下了。”
“……”
聽著那頭傳來的滴滴滴雜音,藍悅一顆心也緩緩的沉了下去,她木然的收起電話,酸澀感像是一張大網,將她密密麻麻的裹了起來,任她怎樣掙扎,也逃不出自己給自己施加的囚籠。
也好,一時的痛徹心扉總比一生的苦不堪言要強。
她還他自由,她也能解脫。
藍悅收拾了一下亂糟糟的心情,也沒怎麼刻意打扮,換了一條兩件套的香檳色時裝,再把頭髮挽成一個精緻的髮髻,拿過那隻gucci的包包,和老爺子打了一聲招呼,出了客廳。
門口已經有一輛亮銀色的賓利等待,見到她出來,立即下來一位穿著休閒西裝,留著板寸的英俊男人。
“大嫂,請。”
“黎一堯?”
藍悅驚訝出聲,“怎麼是你?
黎一堯長了一張非常有男人味兒的臉,英俊而冷毅,他以前當兵時就是祁宴君的左右手,貌似還是一位特種兵的兵王,後來兩人一起離開軍隊,別人也許不知道,但從小和祁宴君長大的藍悅卻很清楚,黎一堯一直幫他打理一些地下產業,輕易不露面。
黎一堯看了她一眼,斂去眸內的點點波動,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
“老大讓我送大嫂過去。”
“哦,謝謝。”
藍悅也沒多想,直接上了車。
藍悅抓著手裡的包,側頭望著路邊一顆顆急速掠過的白樺樹,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黎一堯,祁宴君在民政局?”
為了怕自己胡思亂想,藍悅開啟了話匣子。
本以為一向信奉沉默是金的黎一堯不會回答,誰知道他竟然點了點頭。
“大嫂等一下就知道了。”
“大嫂這個稱呼,你給錯人了,”藍悅笑的有點無奈,有點苦澀。
黎一堯透過後視鏡看到了她微微蒼白的俏顏,頓時眸色一深,垂下烏黑的睫毛,淡聲道。
“你現在還是老大的妻子。”
藍悅暗暗腹誹了一句他就是個死腦筋,聳了聳肩,儘量讓自己表現的若無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