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娘娘。”孫嬤嬤笑得一臉的興災樂禍,道:“娘娘,真沒想到心機深重的長公主竟然會生出一個這麼白痴的女兒,而且,長公主竟然眼睜睜地看著靜雅郡主落入這丫頭的陷阱裡而不伸手幫扶一把,還真是……嘖嘖……”
孫嬤嬤搖了搖頭,對於靜雅郡主無辜遭受的這種情況也不由得生出淡淡的同情。雖轉瞬即逝,但對於見慣了生死爭鬥早已變得冷清理智的孫嬤嬤來說,也是頗為難得的了,以至於連文貴妃都驚異地看了孫嬤嬤一眼。
“聰明反被聰明誤。不定那長公主也被矇在鼓裡。”文貴妃思忖了下,難得地為長公主抱不平了,只是,若她的話語裡的譏諷之意不要那麼明顯,那麼,孫嬤嬤也許還會相信。
“都說兒女是討債的,或者那長公主想勸解,卻也無從勸解。”說到這兒時,孫嬤嬤不由得想起那年佟雅萱為了求得太后的賜婚,生生在永和宮面前跪了一天一夜這件事情。
”或許吧。”和這些久遠的事情相比。文貴妃更為關注的是眼下這樁事情:“長公主眼睛裡揉不了沙子,更何況,這件事情還和靜雅郡主有關。若我未猜錯的話,前幾日長公主之所以帶著靜雅郡主入宮,只為了請求太后幫忙取消靜雅郡主和齊王的婚約吧。”
即使心裡已有這樣的猜測,但孫嬤嬤依然不敢相信:“這……不太可能吧……”
“孫嬤嬤,你還是不明白太后和陛下的心思。”文貴妃似笑非笑地說道。那對勾人心魂的貓眼眨動間,想起這幾日皇帝無意中說出來的一些話語,腦子裡浮現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那小丫頭現在如何?”
雖然文貴妃並未點明姓名,但孫嬤嬤依然立刻就明白了她的話意,遂應道:”回娘娘的話,白家那個小丫頭在入府當日。就被安置在了西院裡。“
頓了頓,孫嬤嬤又搖了搖頭,補充道:”聽說。國公府的西院向來是用來待客的。”
“呵!”文貴妃輕笑出聲,將右手舉高到眼前,看著在陽光照射下越發溫潤如玉的肌膚,不由得盤算著待會應該在指甲上面繪上何種顏色,才能勾得皇帝色心大發。嘴裡卻順勢說道:“佟老太夫人向來都是一個聰明的。”
“找幾個人盯緊那丫頭。”文貴妃將手覆蓋在眼簾處,透過指縫往外望去。臉上的神情是那般的漫不經心:“我有一種奇怪的預感,這個小丫頭會為我帶來好訊息……”甚至,會成為她手裡一枚極佳的棋子。
無意中的一個抬眸,恰好將文貴妃嘴角那抹清冷中蘊含著濃郁得嚇人算計的笑容瞧在眼裡的孫嬤嬤,心裡為之一秉,腦袋垂得更低了:“娘娘放心,自前幾日你提及此事後,老奴已特意安排人密切關注國公府、長公主府和齊王府的訊息。”
“老奴還得到了一個很好笑的訊息。”
“哦?”文貴妃挑了挑眉,道:“說來聽聽,如何個好笑法?”
“聽說齊王感動於這三年來靜雅郡主待他的一腔深情厚意,故已向陛下請旨,尋欽天監測一個良辰吉日成婚,並且,這幾日,齊王每日都會送各式珍貴禮物到長公主府。與此同時,齊王也派人送禮物到國公府,表明自己依然一如既往地深愛那白家小丫頭。”
“聽說靜雅郡主被齊王和白家小丫頭兩人之間那可以感動天地的深情厚意打動,所以在和白家小丫頭商議一番後,兩人決定效妨那娥黃女英,共事一夫。”
“確實挺好笑的。”文貴妃一臉的嘲諷和不屑:“下等人永遠是下等人,哪怕他爬得再高,心機再深,卻也會不自知地做下一些不該做的事情,得罪一些不該得罪的人。”這般低劣的計策,也就只能騙騙普通的平民百姓了,也不知想出這些計策的齊王杜偉澤腦子是否有病,竟然會使出此等“殺敵一千,傷己五百”的法子。
“不過,我倒沒料到,那靜雅郡主竟然會突然認清了齊王的真面貌,從而做出此等揮劍斬情絲的舉動。”文貴妃手指輕叩椅背,臉上的神情變幻不停。
房間裡籠罩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許久後,文貴妃突然開口道:“找人傳個話,明日讓軒兒來一趟。”
與此同時,身居棲梧宮的皇后,也從私下裡安插在紫煙殿裡的釘子嘴裡得知此事。
打發了這幾個宮女嬤嬤後,皇后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放縱著自己的身子癱軟在椅子裡,臉上的疲憊也不再掩飾:“徐嬤嬤,你說這文貴妃又想做什麼?”
徐嬤嬤為皇后沏了一杯熱茶,親自遞到皇后手裡,道:“娘娘,不論那文貴妃想做什麼,依老奴看,都不是那麼容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