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只覺得很久未犯的牙痛再次找上她。心裡也生出一股無名之火,更有著無法排解的煩燥和鬱悶。
但,孫芸兒確實是她能掌握的最好的一枚棋子,眼看著就能將這枚棋子放到一個絕妙的位置上……
心裡轉過這些念頭的同時。文夫人一臉慌亂地起身,在孫芸兒旁邊下跪,也跟著磕頭道:“長公主恕罪,芸兒這丫頭整日裡只知研究琴棋書畫女紅這些死物,又接連失去親人,所以這性子也就越發地天真單純起來。有些話根本就沒有經過大腦就直白地說了出來,其實她的本意並不壞,也根本就沒有那些故意為之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在故意為難她?”長公主抬起頭,冷聲問道。
“鈴鐺不敢。”文夫人只覺得喉嚨發苦,眼角的餘光瞅到了坐壁旁觀的佟雅萱,遂道:“芸兒是聽著長公主當年才驚世人的故事長大的,所以一直敬佩長公主,更曾不止一次想要離家到盛京,進入長公主府,哪怕做一個最低等的小丫環也好。只為了能見到長公主。而這幾年,靜雅郡主的事情也傳遍大梁,芸兒不止一次讚歎靜雅郡主‘巾幗不讓鬚眉’,是難得一見的奇女子,而靜雅郡主的那些奇思妙想更不止一次開拓了芸兒的眼界,以至於今日芸兒不僅見到了長公主。更見到了心心念唸的靜雅郡主,想必芸兒太過於激動,才會一時說出不該說的話,還望長公主念在她一片赤誠之心,寬恕她。”
佟雅萱突然插話道:“娘,難得見到一個這般‘敬佩’我的人,你就原諒她剛才的失禮吧。”
長公主緊鎖的眉頭舒展開,沉吟道:“這……”
“娘。”佟雅萱扁扁嘴,拽著長公主的衣袖晃了晃,道:“孫小姐不過是說錯了幾句話。又沒有對我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而且我相信在場的人也不會將這件事情說出去,你就別擔心啦……”
包括文夫人在內的眾多婦人齊齊應和道,言語裡更是直言不諱地誇獎著佟雅萱的大度知禮,不愧是陛下親封的三品郡主等等。只令原本打算藉由眾位夫人之故向長公主和佟雅萱兩人施壓,這兩人明白“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句話的深刻含意,從而好順利進行下一計劃的文夫人恨得差點咬碎了一口貝齒。
而一直跪在地上的孫芸兒,微闔雙眼,任由淚水不停滑落,藉此來遮擋住眼底那抹越發濃郁的憤恨。
佟雅萱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再適時開口道:“其實,說起來,我也有錯。乍一眼望去,孫小姐確認很像白小姐,但細觀,孫小姐和白小姐卻有很多不同之處。”
“都說不同的環境造就不同性格的人,我也未料到會在江南遇見和白小姐容貌姿態極為相似的孫小姐,故才會在驚訝之下,一時失言,倒是希望孫小姐不要放在心上,我在這兒就跟孫小姐賠個不是了。”
“不敢,不敢,其實芸兒也有錯,是芸兒誤解了靜雅郡主的話意……”孫芸兒雖不明白為何佟雅萱一連再地找她的茬,心裡更是生出濃濃的憤怒,但形勢如此,逼得她不得不陪笑低頭,將所有的苦楚和憤恨全部嚥下肚去,不留絲毫痕跡。
只可惜,在場的都不是笨人,故,很快眾人就明白了佟雅萱話裡的深意,遂對望一眼,強壓下到喉的笑意,心裡也暗自思量起來——且不論白冬瑤之前的身份如何,單就白冬瑤能被佟將軍帶回盛京,寫在族譜上,收為養女,成為正兒巴經的國公府大小姐,又在養父母均去逝後被接往長公主府,和佟雅萱情同姐妹,所受到的世家貴女教育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的。
雖說後面又傳出了白冬瑤和齊王杜偉澤私定終身,因為身份之故而設計佟雅萱和杜偉澤相識,事情敗漏後被送回國公府,而佟雅萱也趁此機會解除了和杜偉澤的婚約,之後又陸續地傳出其它的訊息,但,不得不說,白冬瑤確實是一個當世難得一見的奇女子,可謂是真正的才華橫溢,風華絕代。
而孫芸兒不論是出身,抑或是後面所受的教育,完全不能和白冬瑤相比……
也是到了這時,眾人才發現為何孫芸兒的行為看起來那麼地眼熟,原來孫芸兒也不過是在行那“東施效顰”之事!
坐於上首的長公主,只需輕輕一抬頭,就從眾人那不停變幻的面容上瞧出了她們心裡的想法,目光略過滿臉懊惱羞憤等複雜情緒的文夫人和孫芸兒兩人時,長公主雙眼微眯,長睫掩住眼底的精光,輕掐了佟雅萱的手臂一下,暗示佟雅萱“適可而止”,以免刺激過頭而出現一些無法收拾的事情。
“唉呀,瞧我!”佟雅萱輕拍自己的額頭,臉上露出一抹懊惱:“抱歉,是我的錯,明知今日大家都是來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