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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的那刻先是疑惑,繼而恍悟。脫口而出:“是你。”

溫路寧想了想,選擇蹲下//身,拉近些兩人之間的距離:“對,就是我。平安的小跟班。”

一旁的姚安在聽見這句話後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

陸淮猛地咳嗽起來,嘴裡噴出血,溫路寧及時站起身避開。

過了一會兒,陸淮的咳嗽止住了,鼻青臉腫的臉上又扯了抹難看到極點的笑:“呵,果然是因為平安。我一早就知道,你們會找來的。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怎麼才出現呢?呵呵。”不愧是當年道上出了名的奸詐軍師,一句話說得在場兩個敵人都心中大震。

溫路寧問自己,是啊,都這麼多年了,他才想起來報仇。為什麼呢?當初的自己幹什麼去了。這樣想了,心裡就只滿滿的酸澀和沉痛,就像有人一點點揪著他的心,懲罰他,質問他。他害怕只有一個名為“軟弱”的蒼白藉口,所以,他不敢問自己。

而姚安呢,他又為什麼?溫路寧一早就知道平安與姚安的關係,難道從頭都只是平安一頭子熱?可假如如此,姚安現在又在做什麼呢?可如果不是,為何又在這麼多年後才做這些遲到了的彌補。

在場的兩個人都沒有看到,姚安的眼底劃過一抹沉痛。他好似在竭力壓抑著某種情緒,那是一旦鬆懈便坍塌的崩潰。

陸淮的視線在兩人之間流轉,忽然呵呵笑起來,然後邊笑邊說:“看,你們其實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在乎平安。所以,你才會在平安死後的第二天不告而別。而你,”他死死盯著姚安,說:“帶著你的人,心安理得地踏上平安用死亡為你開闢的路。”

細長的眼皮下,眼珠詭異地轉動,“姚安,你心虛了嗎?你當年多麼風光啊,連平安都被你折服。可到頭來呢,你只是一隻J//C狗,你和我們這些混混沒有兩樣。不,不對,你比我們還要冷血,還要殘酷,你甚至可以利用死去的愛人——”

砰——

姚安一鐵棍子照著陸淮的膝蓋就砸了下去,空曠的倉庫裡頓時想起陸淮淒厲的嚎叫。

溫路寧看了眼姚安,又看了看他緊緊攥著鐵棍到發抖的手。沉默地走到陸淮身側,陸淮兩隻手抱著膝蓋渾身瑟瑟發抖。溫路寧輕輕地撥開陸淮的兩隻手,在對方恐懼的目光中,握住了他的膝蓋,用力——

——啊!!!!!!!

溫路寧:“現在,你可以把當天的事情完整地敘述一遍了。”

陸淮在平安死的那天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據,因為他正在外地辦事。可事實上,他並沒有去外地,而是一直潛伏在平安四周。那天身為臥底的姚安正將收集好的證據往局裡送去,沒有人知道,他抽走了關於平安的大部分資料。

而平安,被陸淮籌備依舊的陷阱所困。如果只有他一個人,不是不能脫身。只是,他不是一個人。陸淮抓來了另一個人,姚安的外甥——姚遠。

姚安天性淡漠,唯獨對姚遠有一份不足為外人道也的疼愛。姚安曾經與平安說過,自己有個外甥,說起來時連緊繃的臉都柔和了幾分。所以,就因為姚遠,平安選擇了留下。

那個地方很冷,很空。也是一個冬夜,風很大。

陸淮在舉起槍來的時候瞄準的是平安,面對著平安無絲毫感情波動的眸子,他心下一動便將方向轉到姚遠身上,同時扣下扳機。而不知出於本能還是什麼,平安就那麼推開了姚遠。他當時心裡在想什麼,這個世界上除了他,再沒有人會知道的。

人們同樣不知道的是,陸淮並不敢殺姚遠。他算準了平安會撲上來,而他想要的,是平安的死,和姚安的痛不欲生。

後來,陸淮逃離。姚安帶著人踏平了組織,同時,找到了平安的屍體。

*

“這麼說,黑鷹其實沒有死。”溫路寧忽然開口。

陸淮有那麼一瞬間的慌張,又很快掩飾過去。可這一秒,已經足夠讓溫路寧瞭解真相了。他冷笑:“好一齣‘偷樑換柱’的好戲。”

在他們都以為黑鷹已經死了的時候,原來人家在不知名的天外享受生活。而從整件事可以輕易猜出,陸淮要殺平安,是黑鷹默許的。可身為黑鷹得力左右手的平安,又為什麼會被殺呢。也只有一個原因了——姚安。

想到這一層,溫路寧看向姚安的眼神便有些冷了。

這晚他們離別時候,姚安破天荒地多說了幾句:“這件事你不要管了。”

溫路寧冷笑:“理由。”

姚安同樣冷冷地看著他,說:“不論是黑鷹還是陸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