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覺得奇怪,姚先生不像是事情過去幾天又翻舊賬的人。”顯然,姚遠調查過他。不然他也不會特意找來學校。溫路寧不知道姚遠都調查到了什麼,但都不構成他單獨跑來學校找他的原因。
姚遠聽得出對方暗含的問題,臭著一張臉不說話。他總不能說因為心情不爽就想來找別人的麻煩吧。他平生最恨沒眼色的人。於是,溫路寧在他心裡的印象分又被扣了幾分,這下成負了。
姚遠從小是被寵著長大的,要不是因為他後來硬要進娛樂圈,大概現在仍被寵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好不快活。即便姚鋒與他的父子關係不融洽,但也不至於落到現在,對方堂而皇之上演夫妻情深的好戲。終究原因,還是姚遠有他自己的驕傲。
別看他平時總是酷酷的拽拽的冷冷的,用許安平的話來說,那就是:姚二的內心有一隻還沒長大的野獸,充滿獸性,但又因為未成年而充滿任性。
這一刻,姚遠的任性壓過了他的獸性。
只聽見他說:“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溫路寧尚未聽清,問了一句“什麼?”
然後,就看到姚遠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磚,啪地一下就砸穿了切諾基的車窗。動作瀟灑地連衣角都略微飛起,玻璃嘩啦啦地落了一地,有些渣滓還飛到了姚二少的身上,像是從天落下的斑點。那塊磚頭還被他握在手中,不知被哪塊飛來的玻璃割到了,他的手背出現了兩道血痕。
完事了,姚遠也覺得神清氣爽了。
“我們就賭我砸了你的車,你能不能拿我怎麼樣。”
溫路寧看著對方此刻充滿得意和張揚的眼睛,沒有說話。
*
“所以,你就那麼放他走了?!”白辰不可思議道。
溫路寧很坦然,“不然呢?我再砸了他的腦袋?他再砸我?我繼續砸他?最後你去給我們收屍,明天報紙首條就是娛樂圈最佳新人姚家二少爺姚遠與某大學教授在校內鬥毆,雙雙致死。這樣好嗎?”
白辰敏銳地抓住了不是重點的重點,“娛樂圈新人?姚家二少爺?”
“是啊,娛樂圈新人姚二少。”嘆口氣,“託福,我回去辦公室想起了這個名字,順便問了下,又順便百度了一下,就知道了。”
白辰不住嘖嘖,“不不,我的意思是你終於知道他是誰了。這個姚二少可不簡單啊。”
“是不簡單, ”他想起網上的帖子,資訊量很大,但不一定屬實,他便挑一些應該是真的的來講,“似乎因為進娛樂圈,與家裡鬧得很僵。但進了那個圈子後,又負面新聞整天不斷。”
“哦……誒等等,這不是重點啊。重點是他就那麼砸了你的車,然後你什麼也沒做就放他走了?!車呢?!”
“就像我說的,我不可能砸回他。”他糾正,“而且,我問到夏微微的地址了。至於車,已經送去修理了。”
白辰,“……溫路寧,我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竟然越活越回去了!他平白無故砸了你的車,你就問了一個非親帶故的學生地址?你腦子是怎麼樣的?!”
“注意措辭啊,”溫路寧刻意想板起臉,不過努力了一下發現難度係數太大,放棄了,喝了口咖啡,說:“我都三十五了,和一個小孩有什麼好計較的。車有保險,虧不了多少錢。而且我的學生自然要負責到底。”
白辰真是無話可說了,“你說姚二少是小孩?你知不知道他是個成年人,而且還是個私生活糜爛的成年男人!你以為他是小孩,你以為他只是小孩子氣?我告訴你上一個在他面前擺臉色的導演到現在都找不到工作呢!他能參加地下賽車遊戲翻了車不死,那是他命大,可人家爬起來能照樣換輛車子比賽!溫路寧你想清楚了,有小孩能做得出來嗎?溫路寧,你這不是越活越回去了是什麼?”
溫路寧奇怪地看他一眼,“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白辰用鼻子哼了一聲,“上次發生了那件事後我就去調查了。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你口中的小孩幹過的許多事比之當年你,都有過之而無——”說著說著他猛地閉了嘴,是因為他突然想起來,“當年”是溫路寧的禁區。
白辰緊張地看了眼溫路寧。
氣氛有些尷尬,他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明明只是說那個姓姚的混蛋,怎麼就這麼把不住關,說漏嘴了呢。
打破沉默的最終還是溫路寧,他神情很自然,甚至還笑了笑,“當年的事,差不多也該過去了。”
白辰心裡一咯噔,更加不知道說什麼了。他有些懊惱,想起溫路寧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