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們望向陳然的眼光顯然是有些不同了!
能夠說出是三尖,這也不算太難,但能夠分辨出是三尖裡的生尖就不是那麼簡單了,三尖又分為天尖,貢尖,生尖。認出三尖,只要對黑茶多少有點了解的人差不多都能辦到,而要再從三尖裡分出生尖,就是一個細膩活了,也只有像白老這樣精於此道的茶道高手才能分辨的出來。
白老想要考考陳然,倒也沒有為難的意思,按照他的想法,只要陳然能夠說出是三尖,就讓他滿意了,但他沒想到陳然不但分出了三尖,還茗出了三尖中的生尖。對於熱衷於茶道的他來說,僅僅是這一點,陳然在他心裡的地位立刻就上升了一個高度,甚至是超過了高強。
這會房間內的眾人,就數高強最為吃驚了,對陳然他了解的雖然不多,但他多少也知道一些陳然的底細,他怎麼看,都不能把陳然和心目中那茶道高手的形象聯絡在一起。
當然,高強雖然驚訝,但他更多的卻是高興,陳然掙足了面子,他也倍感有了面子。
被白老這麼一說,陳然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哪是茶道高手,就是這種黑茶,他也是第一次品嚐,別說黑茶了,就是一些其他普通的茶類,他基本上也很少涉獵。
這也多虧了他填鴨式的看書。
其實在他望到湯色和葉底的時候,心裡就差不多已經有了答案,對於別人來說,想要分辨出來,就要擁有這方面的很豐富的經驗才行,而他只需要和腦海裡記載著的對黑茶的形容印證一下就行了。
這也只有有了強大記憶力的他才能做到,因為有關黑茶的這些都是很複雜的,即便僅僅是記錯了一個字,那麼得出的結果就是不同的。
有了這麼一個小插曲,陳然也就很輕易的融入了這個小圈子裡,無論是何老闆,還是白老顯然對陳然都熱情和熟絡了許多。喝過了茶,何老闆就望向了陳然的象牙鳥籠,緊接著又望向黃老爺子:“黃老,是您先看,還是我先看?”
在場的白老,黃老爺子,何老闆三人,白老最愛瓷,對瓷器也最有研究,而黃老爺子和何老闆都對鳥籠感興趣。
“你先看吧!”
黃老爺子笑著擺了擺手。
何老闆也就沒再客氣,對著陳然點點頭:“小陳,你把鳥籠提上來吧。”
陳然也早已等得急了,聞言,就將鳥籠提了過來,高強也連忙上前幫忙開啟了鳥籠,把紅葵鳥抓了出來,抱在了懷裡,而陳然就按照何老闆的示意把鳥籠放在了長木桌上。
何老闆卻碰都不碰鳥籠,只是圍著鳥籠看,坐著看了之後,又站了起來看,看了許久,又取出一個黑框的放大鏡對著鳥籠的邊框,細細的觀看著,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
足足看了八九分鐘,何老闆才又重新坐了下來,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望向了黃老爺子。
黃老爺子呵呵一笑,也圍了上來,同樣的拿著一個放大鏡細細地打量著,他比何老闆看的時間還要久了一些,看完之後,也是什麼都沒說,不過卻和何老闆相互的對視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陳然打量著他們神色,卻什麼也看不出來,他琢磨著這應該是古玩一行的一些規矩,雖然他不知是什麼規矩,但也用心記著。身在古玩的圈子裡,一些門道懂得越多,就越能避免吃虧。
因為這些門門道道,都是經過無數前輩們探索和總結下來的。
“白老爺子,這一次,您做個東吧!”
沉默少許,何老闆一邊從隨身帶著的皮包裡取出筆和紙,一邊笑著望向了白老爺子,黃老爺子也笑著對白老點了點頭。
“榮幸之至,呵呵!”白老爺子樂呵呵的一笑,又望向陳然:“小然,你這東西,我可給你做主了,吃了虧,你可不要怪我!”
陳然連道不敢,而在望到高強給他使得眼色之後,又感激道:“白老給我做主,那是對我的信任,白老,您請!”
陳然對這些門道不太懂,但高強卻是懂得,白老爺子說的話,只是客氣話,實際上白老爺子給陳然做主,那是要承擔一些風險的,若沒有絕對的信任,誰也不會出這個頭的。
當然,陳然若不信任白老,也不會讓白老做主的,就現在來說,白老就好像是陳然的法定代言人。
“黃老爺子,這東西我可是勢在必得,您想要得手,恐怕要出點血了!”何老闆在紙條上寫了字之後,就用紫砂茶杯壓在了紙條上,推到了白老面前。
黃老爺子哈哈一笑,也寫了一張紙條,同樣的,推到了白老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