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傾自從知道顧琛言受傷住院了時候,就閒著沒事來醫院裡找他,像塊黏人的口香糖一般怎麼趕都趕不走了,這麼多天,這是她第一次說出來一句讓顧琛言想把她留下來的話。
“你說什麼?你見過蘇北?嘶——”顧琛言聽到岑子傾提起蘇北,情緒立即激動了起來,聞聲似乎是扯到了傷口。
喬蘇南抬步向病房走去,想要看看他傷得如何,是否又會因此而撕裂了傷口。
“是啊,我見過她,就在TheDrama酒吧,跟一個男人還有一個特別奇怪的女人呆在一起!阿言,你什麼都不知道嗎?”
“有你多話的份兒嗎?你一來阿言就動氣,還不快叫醫生來給阿言重新處理一下傷口!”蕭一早就不耐煩岑子傾天天來煩人,這會兒找到了一個理由,一言不合就懟了回去。
“我……”岑子傾支支吾吾感覺委屈。
喬蘇南聽到蕭一說讓岑子傾找護士,生怕被他們發現,急匆匆準備走,卻忘了皮鞋留下的腳步聲。
顧琛言警覺地豎起耳朵,察覺到病房外面似乎有人:“誰?”
“阿言你別動,我出去看看。”蕭一安撫了一下顧琛言,就向病房外面走去。
喬蘇南聞聲加急了腳步,迅速躲進電梯間,卻沒有注意到自己放在西裝上衣淺口袋中的項鍊已然在匆忙之中滑落,她呼吸急促地摁了一樓,慌忙離開了微城醫院。
蕭一來到走廊上,發現並沒有人影,只在不遠處發現了一個閃著銀光的東西,他走過去將項鍊撿起,看到了赫然一個“北”字。
“剛剛有誰來過嗎?”蕭一轉身看向護士站。
“沒有沒有。”護士謹遵男神蘇南少爺的話,沒有透露半個字。
蕭一將項鍊攥在手裡,轉身準備回到病房去,卻見顧琛言極不聽話地下地走了出來,他東張西望著,眉頭緊皺忍著傷口的疼痛:“是不是北北?”
“沒人。”蕭一將項鍊裝進西裝褲的口袋中,扯謊道。
“你口袋裡是什麼?”但顧琛言眼疾手快,還是發現了蕭一的小動作,於是將犀利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還有口袋上。
“沒什麼。”蕭一說著就要扶顧琛言回病房,卻被他一揮手甩開,他不滿地皺皺眉,“阿言,你這樣傷口會扯開。”
“給我。”顧琛言伸手,沉聲道。
蕭一見瞞不過顧琛言,這才極不情願又慢吞吞地將口袋裡的項鍊掏了出來,遞到顧琛言的手上,小心翼翼地掀著眼皮打量他的神情。
顧琛言溫熱的指腹摩挲在微有涼意的項鍊上,字型的輪廓彷彿烙印在了他的面板上,讓他感覺這條銀飾項鍊熾熱無比,他倏然握緊項鍊,生怕再次丟失什麼東西一般,抬起鷹眸向蕭一道:“北北來過。”
“護士說剛剛沒有人來過。”蕭一皺了皺眉,只覺得顧琛言大抵是產生了什麼幻覺。
可他又無法解釋,為什麼會有這樣一條項鍊掉落在醫院的走廊裡,那個“北”字似乎就代表的是蘇北。
無論如何,護士也沒有理由和膽量騙他。
“這條項鍊是我定製給北北的,世間僅此一條。”顧琛言篤定,“調一下監控。”
“……好。”蕭一猶豫了一下,但最終依然點了點頭,然後找了護士來重新給顧琛言包紮了一下剛剛由於劇烈運動而崩裂的傷口,處理完了之後才開始著手考慮調監控的事情。
此時喬蘇南已經打車回了喬家別墅,熙宸翹著二郎腿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等她,察覺到門鎖開了的聲音,他倏然起身,大步流星地迎了過去。
“你去哪兒了?”熙宸皺眉不滿於她剛才的摔門而出,“怎麼一身消毒水味兒?”
喬蘇南淡然地望了他一眼,滯留了步子:“上樓說話。”
然後,便脫下了西裝外套交給一旁的女僕掛在衣架上,率先上了樓,熙宸不明所以,緊隨其後。
兩人鎖上了通往頂層的樓梯間的門後進了臥室,坐下來才開始說事,熙宸察覺得到喬蘇南的侷促不安和猶豫不決。
沉默了許久之後,她終於開口:“熙宸,幫我個忙。”
“放。”熙宸斜睨著喬蘇南,思索了很久之後才吐出這麼一個字。
分明方才還在氣他撬了自己抽屜的鎖,出門一趟回來後整個人就有些不太對勁。
求他?他老姐居然求他?還真是稀奇。
然而,喬蘇南接下來的話更是讓熙宸有些摸不到頭腦,他見她搓著雙手,似是玩弄,實則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