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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傅莫深下車把傅天晴抱回座位上,用衣服裹嚴實,冷峻的臉孔緊繃著,車燈打在他臉上,讓他看起來有些陰鬱。

這樣的傅莫深讓蘇然隱隱不安,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傅莫深的心底生根發芽,等待著破土而出的一天。

傅莫深把傅天晴安置好了之後重新坐回了副駕駛,他盯著前面無人的馬路,蘇然在一旁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話。

過了幾秒鐘,傅莫深扭頭看向蘇然,“信給我。”

蘇然猶豫著抬起了手,把手裡粉紅色的信件遞到傅莫深的面前,上面的手寫英文龍飛鳳舞。

“致傅莫沉弟弟的一封信”。

在傅莫深接過信之後蘇然問,“他們怎麼知道你是傅莫沉的弟弟?我什麼都沒跟他們說……”

說到一半蘇然猛然一頓,驚醒一般的看向傅莫深。

她有一個可怕的猜想,那個猜想讓蘇然不寒而慄,她感覺周身被黑暗籠罩,伸手探索,只摸得到一片空茫。

傅莫深的眼睛能洞察人心,只看蘇然一眼,他就明白了蘇然的想法。

他抿了抿薄唇,劍眉微斂。

蘇然以為他會在這裡看完信,誰知他沉默片刻後發動了車子,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一路緘默無言,漆黑的眼睛吞噬了所有的光明,吸附著一切表象。

快到醫院的時候傅莫深打了幾個電話,先打給了醫院,讓醫院的工作人員隨時待命。

然後打給了家人,告訴他們傅天晴已經被救了出來。

第三通電話打給了同在醫院休養的顧致安,蘇然坐在副駕駛都能聽到顧致安情緒激動的喊叫聲。

心疼那個把所有罪過和責任抗在自己身上的傅莫深,心疼那個將自己所有的真實情緒深深埋葬的傅莫深。

“對不起。”在只有兩個人的電梯裡,蘇然仰頭看著傅莫深的側臉,忍不住道歉。

她起初的設想,並不是現在這樣。

哪裡不一樣呢?蘇然也說不清楚,要讓傅天晴生不如死的確是她的本意。

如果非說哪裡不同,大概是她萬萬沒想到這群人居然和傅莫深有關。

突如其來的道歉讓傅莫深愣了一下,他目光沉著的看著面露歉意的蘇然,伸手把粘在蘇然嘴角的散發拂開。

“沒關係,我知道你也不想變成現在這樣。”傅莫深如同呢喃的聲音聽起來很溫柔,包含著力量。

“不過下次不要再這樣了。”傅莫深說,“你差點兒弄丟了你自己。”

傅莫深把蘇然拉過在抱在懷裡,一米八幾的傅莫深正好能把一米六三的蘇然整個抱住。

“如果你把我媳婦兒弄丟了,我就把你抓回去鎖在床頭,哪兒都不准你去。”

費力仰頭看著傅莫深深情卻內斂的雙眼,蘇然心下大為觸動,鼻頭止不住的泛酸。

傅莫深看起來高高在上難以接近,但蘇然知道,他的骨子裡是一個極為溫柔的人,那樣深情的溫柔讓蘇然眷戀。

電梯到了,蘇然跟著傅莫深的腳步往外走,她鄭重其事的點頭承諾,“好。”

如果你一直在我身邊的話。蘇然在心裡補充道。

從電梯出來扭頭就能看見豔紅的急救室的燈,午夜的手術室門前的走廊只有傅莫深和蘇然兩個人。

傅莫深坐在椅子上,把蘇然死死的鎖在懷裡,蹭了蹭蘇然的頸脖。

他把下巴擱在蘇然的肩膀上,一雙眼睛看著牆角,“困嗎?我給你找個地方睡覺?”

蘇然伏在傅莫深的懷裡不假思索的搖了搖頭。

傅莫深摸了摸蘇然的頭髮,又把蘇然往懷裡按了按。

今天傅莫深格外的粘人,平時他很少會如此親密的和蘇然膩在一起,蘇然產生了一種錯覺,彷彿傅莫深已經離不開她。

接下來的時間裡兩人都沒有說話,各自沉思著,緊貼著彼此的耳朵能夠聽見呼吸的聲音,是極為親近的距離。

交頸的二人在滿是消毒水味道的醫院裡平白生出些祥和的溫馨氛圍。

這樣的祥和沒能維持太久,不多時,穆家和傅家的長輩都陸續匆忙趕來,第一個到達的居然是傅老爺子。

傅老爺子拄著龍頭柺杖從電梯裡出來,身後跟著福叔,沒走兩步就咳的厲害。

蘇然和傅莫深看過去,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

傅莫深上前攙住老爺子,皺著眉頭說道,“不是說不讓你過來麼?有我守著呢。”

傅老爺子接過福叔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