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傅莫深說這話時表情如常,冷冷淡淡的,連語氣都一本正經,但傅老爺子只看他一眼,便知道傅莫深這是心疼了。
當即對著廚師擺了擺手,示意廚師按照傅莫深的意思辦。
蘇然在心裡狠狠鬆了一口氣,讓她幹吃這麼一隻雞,她可能沒辦法活著看見明天的太陽。
蘇然不由的看了傅莫深一眼,發現傅莫深也看著她,漆黑的瞳孔宛如次元黑洞,能夠將人整個吸附進去。
傅莫深的眼神總是太過深沉,壓迫著蘇然的神經,蘇然不喜歡被傅莫深看著的感覺,不著痕跡的皺著眉頭錯開了視線。
在等米飯期間,傅老爺子和傅莫深先吃上了早飯,傅老爺子招呼著福叔也一起上了餐桌。
聽他們對話蘇然才知道,福叔是傅老爺子帶兵打仗時救下來的人質,只不過福叔全家都已經被鬼子殘忍殺害,福叔這才一直跟在傅老爺子身邊,已經有四十多年了。
傅莫深和蘇然之間全程無交流,只是偶爾在傅老爺子在問蘇然問題的時候,傅莫深會適當的幫蘇然應付一下。
一桌四個人有說有笑的,相處的不可謂不融洽。
蘇然看著傅老爺子眉飛色舞的樣子,只希望時間能過的慢些,不為別的,就希望那個紅棗米飯能慢點兒上,她不想吃那隻要命的雞。
但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蘇然面無表情的端起傭人剛送上來的飯,夾了一塊雞肉放在米飯上,和著米飯一起往嘴巴里扒拉了一大口。
嚼了兩下,起初還好,後勁兒差點沒讓蘇然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蘇然蹲在垃圾桶旁邊,嘔的渾身都微微顫抖著,傅莫深在旁邊端著一杯清水給蘇然順著後背。
“來,喝口水。”傅莫深在蘇然身側低聲說道。
傅莫深這句話彷彿是貼著蘇然的耳朵說的,蘇然甚至能感受到傅莫深撥出的氣,掃在她的耳朵上,癢癢的。
傅莫深的聲音很好聽,但是蘇然並沒有心情欣賞,她好不容易止住了嘔吐,缺氧的大腦沒有思考便就著傅莫深的手喝了一口水。
蘇然咕咚咕咚漱了個口,剛把水吐了傅莫深的杯子就遞到了唇邊。
蘇然蹲下來就只剩下小小一隻,從傅老爺子的角度看,傅莫深把蘇然整個人圈在懷裡,細心而認真的照料。
等蘇然吐完了,眼圈都因為生理原因泛上了粉紅,水潤潤的粉嫩嫩的,看起來無辜而嫵媚。
“吃不下就別吃了。”傅莫深順手把被子放到水龍頭下衝了衝,頭也不回的說道。
蘇然不忍心浪費傅老爺子的一片好意,即使聞著味道都快反射性的作嘔,她還是忍著噁心吃了大半隻才作罷。
傅莫深一直在一旁看著,見蘇然兩條細眉都快夾死蒼蠅也還忍耐著吃著難以下嚥的藥膳,傅莫深彷彿能聽見胸腔裡心跳的聲音。
等傭人把餐盤端下去,蘇然已經去了半條命,這大概是她有史以來吃的最艱難的一頓飯。
見蘇然半靠在椅背上喝著水,傅莫深默默的起身,去冰箱拿了蜜瓜,處理好裝進盤子,配著叉子一起放到蘇然的手邊。
蘇然也沒跟傅莫深客氣,拿起叉子連續塞了三四口才大刀闊斧的咀嚼了起來。
“不錯不錯,是個好的開端,下次再接再厲。”傅老爺子雙手交疊放在龍頭柺杖上,笑眯眯看著傅莫深和蘇然的說道。
蘇然鼓著腮幫子對著傅老爺子勉強扯出一個微笑。
傅莫深看著蘇然有苦難言的小表情,點漆似的眸裡染上了一層笑意,心情甚好的偏頭對傅老爺子說道,“你是喝中藥喝慣了,站著說話不嫌腰疼。”
蘇然聞言嚥下口中的食物,問道,“您總是喝中藥嗎?”
“哈哈,沒辦法,年輕時候落下的病根。”傅老爺子不甚在意的回答道。
那一瞬間蘇然想,沒有誰會一直風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不為人知。
一個早飯吃了一個多小時,吃完蘇然就躲進了房間裡,生怕傅老爺子再弄出些什麼奇怪的補藥讓她吃。
蘇然窩在被子裡修改著她上次沒有做完的PPT,想在網上搜些資料,便想出去找福叔問問老宅的無線密碼。
老宅子很大,蘇然轉悠了幾圈也沒有找到福叔,剛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卻聽見了傅莫深的聲音。
蘇然往前走了兩步看見傅莫深一個人在打電話,蘇然便準備走,結果還沒有走遠,便聽見傅莫深提到了她的名字。
“上次不是跟您說了嗎?蘇然她不是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