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怎麼都沒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
……
楚洪山病逝,許多他當年的戰友從各地趕來參加他的葬禮,也有他以前的部下、學生……
追悼會就在楚宅舉行,臨近十點,前來弔唁的賓客一一往靈堂內走,最後看一眼躺在用能嫩菊堆砌而成的靈臺上的楚洪山。
當年參加過好些場知名戰役的英雄也抵抗不了生命輪迴。
與楚洪山是戰友的秦老爺子,在秦雁回的攙扶下走進靈堂,平時和楚洪山斗嘴鬥得不亦樂乎,如今看到他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秦老爺子瞬間老淚縱橫,嘴上低聲不知道在唸叨著什麼。
楚臨淵和秦雁回眼神有過交流,從秦雁回知道楚洪山去世之後,第一時間就已經致電楚臨淵,除了便是安慰之外,還問了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他說不用。
三天後再見楚臨淵的時候,發現他瘦了也疲憊了。
男人之間的安慰不像女人,有時候一個眼神,或者拍拍肩,就一切都在不言中。
秦雁回是這樣,薛宜明和祁閔也是這樣。
被薛崢嶸放到東南亞的薛宜明在得知楚洪山去世的訊息之後儘快趕了回來。
祁閔同樣也擱下手中所有的事情趕回來。
來弔唁的人很多,楚臨淵作為長孫,一個一個地和來弔唁的人鞠躬道謝。
他們說“節哀順變”,他說“謝謝”。
後來,許沫來了,她穿黑色的襯衫長褲,外面套著一件黑色的大衣。
她一個人來的,邀請名單上並未有莫家的人,楚臨淵看了眼康為良,應該是他讓許沫進來的。
把白菊放在楚洪山前,許沫在心中誠心說了一句——一路平安。
雖然先前楚洪山威脅過她,不過,逝者已矣。
走近楚臨淵,她還未開口,就聽到楚臨淵低聲說道:“明天手術,不好好在醫院待著出來做什麼?”
不同於剛才的平靜,現在楚臨淵語氣中壓抑著微微的怒意。
“送楚老爺子最後一程。”許沫這個理由說的合情合理。
後面還有賓客,楚臨淵也沒辦法和許沫說過多的話,只嚴厲地看了她一眼。
明天就要手術的人,今天非要出來折騰,是嫌她身體好?
許沫和楚家的人不算熟,和楚臨淵低語兩句之後再例行公事一般和他們說了“節哀順變”之後便去椅子那邊坐下。
眼見著該來的賓客都已經獻完花了,該準備接下來的親人致辭的時候,漸漸關上的大門忽然間出現兩道人影。
相比較見到許沫的意外,楚臨淵看到蕭乾兄妹和喬虞出現的時候,他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上也出現了震驚的表情。
眾人看著楚臨淵的表情,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是順著他的眼神望過去,便看到了從門口走進來的蕭乾兄妹,還有一個長得格外漂亮的女孩兒。
楚臨淵再度往康為良那邊看去,後者同樣一臉意外,他並不知道蕭乾兄妹是誰放進來的,他甚至沒有收到門口保安傳來的訊息!
沒有從康為良那邊得到訊息,楚臨淵轉頭往蕭疏那邊看去。
這個,早上七點過的時候給他打電話要分手的人,現在穿著一襲黑色長裙,手持一朵白菊,往靈堂裡面走來。
楚臨淵眉頭緊蹙,邁開步子往蕭疏那邊去。
剛走半步,就被楚景行拉住了手臂。
“你幹什麼?”楚景行厲聲說道。
幹什麼?這還用問嗎?當然是讓蕭疏離開這裡,別說現在整個楚家看蕭疏不順眼,就是蕭疏現在懷著身孕,也不該來追悼會!
“他們怎麼進來的?”如果不是楚家的人放蕭乾他們進來,就算硬闖,他們也不可能闖進他讓康為良設下的安保範圍內!
“人家來弔唁,為什麼不能進來!”
楚臨淵一雙眼睛本來就充斥著紅血絲,現在更是騰上一層寒意。
他掃過楚家的人,他們臉上無一不是對蕭疏的憤怒,唯獨楚景行,像是早就預料到這一切的樣子。
楚景行讓他們進來的。
楚臨淵把手臂從楚景行的手中抽出來,不再多看楚景行一眼。
整個靈堂因為蕭疏蕭乾的到來,低聲議論代替了剛才的寧靜。
而蕭疏,像是沒聽到那些議論一般,面色平靜地走到楚洪山遺體前,鞠躬,獻上鮮花。
但是她久久地停留在他的遺體面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