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鏈牽動發出聲響。
樓云溪提劍走近,石牢當中忽然閃過一個黑影。
“什麼人?”
石牢中閃過的身影逐漸向牢門靠近,樓云溪卻從中看到了一雙溫柔清淺的大眼睛。
是個稚子!
樓云溪疑惑道:“你是何人?”
石牢裡的人四肢伏地爬向樓云溪,睜著一雙訝異的大眼睛觀察著她。
那是個年僅六七歲的女孩,身體孱弱的像只剛出生的羊羔。
不及樓云溪巴掌大的小臉因為常年曬不到太陽而顯得蒼白如紙,撐在胸前的雙手更是乾瘦得只剩一層皮。
“是……人?”
她說話的語調生澀,不知是太久沒與人說話才如此不流利,還是本來就不太會說話。
“人魁?”
她又幹巴巴地問了一句。
“不…對,人魁,不會說話。”
小女孩低下頭。
“那應該是人……”
“是..姐姐?”豆丁大的小女孩抬頭看她,雖被囚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但她一雙眼睛看起來是那樣清澈純淨。
樓云溪驀地想起了當年在寒冰澗裡遇見的墨見川。
只是那時墨見川尚且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而面前的小女孩卻只有六七歲的模樣。
她睜著大眼睛看向
樓云溪,再次乖乖地叫到:“姐姐...”
樓云溪心中疑惑,“你究竟是何人?”
“我…我……”
小女孩嚅囁了半晌也沒說出一句像樣的話。
“我是……”
她忽然抬頭看向樓云溪,對她伸出了一隻手。
“姐姐,你過來。”
樓云溪眉心一擰,卻沒有聽話向前,而是小心地後退了半步。
“你……”
石牢中的女娃娃見她不來,生氣地突然抓住牢門上的柵欄。
就在那雙皮包骨頭的手在接觸石牢的一瞬,石牢上突然迸發出耀眼的金光,將小女孩的身體彈回到石牢裡去。
“啊!”
小女孩發出一聲痛呼。
她柔弱可憐地看向樓云溪,吸了吸鼻子留下兩滴眼淚。
“姐,姐姐……我好痛,姐姐。”
樓云溪眼底泛起一絲不忍,但這不忍很快被她的理智衝散。
“別裝可憐了。”樓云溪道。
石牢內的小女孩一愣,委屈地道:“姐姐,我真的好痛……”
她對樓云溪伸出一雙被灼傷的雙手,乾瘦的掌心已經被石牢符文燒得血肉模糊。
樓云溪低頭一笑,“先是外頭的滿山符篆,再是刻了皺紋的鐵鏈。蓮花清心大陣,加上這立體符
文的石牢,你若是普通人,何必要用這麼厲害的陣法來壓制你?”
小女孩怔了怔,眼中的淚珠子卻沒繼續往下落。
她低著頭,靜靜聽著樓云溪繼續往下說。
樓云溪道:“你用鐵鏈將我拉入這裡,不就是為了讓我看到你這幅模樣,好對你心生憐憫?”
她認真看了看地上的陣法,問道:“讓我靠近石牢,是想趁機抓住我,讓我放你出來?還是,想直接要了我的命?”
但是不熟悉的東西不要亂碰,這是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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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歹也歷練過兩年,在這種詭異莫測的地方更懂得小心行事的道理。
石牢中的小女孩停止了哭泣。
“好聰明的姐姐。”
她再次抬頭時眼底已沒了當初那股清純,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黑黝黝的平靜,與死亡相同的平靜。
“我知道你救不了我,你的本事太小了。我拉你下來只是想看看引起這裡異動的是什麼人而已。”小女孩看著她道。
樓云溪嘴角一抽,她雖然算不上無所不能,但這些年來本事比她大的也沒有幾個。
大都是她在嘲笑別人,她竟也有被小女孩輕蔑的一天?
樓云溪不服氣道:“你都沒探過我的修為,怎知
我的本事太小?”
“嘻嘻。”
小女孩發出一聲輕笑。
她雖然在笑,但樓云溪從中聽不出一絲情緒。
“姐姐,你甚至攥不斷這一根鐵鏈,本事還不小呀?能和我相較的人,至少也得有近神的修為。你……顯然不行。”
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