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雲心頭一驚,立刻往馬背上抽了一鞭,朝著瘋狂的馬車飛馳而去。
季寒衣半邊身體掛在馬車邊上,腦漿都快要搖爛了。
最終,季寒雲在一條小河邊把馬車攔了下來。
季寒衣剛被扶下馬車就狂吐不止。
樓云溪和墨見川追了上來。
季寒衣此時臉色發青,也不知道是被馬車嚇得,還是剛才吐的。
畢竟他剛才吐得胃酸都快泛出來了。
他伸出顫抖的手指了指墨見川,剛要開口:“嘔——”
墨見川:“你沒事吧?”
還沒出季川就被一輛馬車折騰成這樣,季寒衣委實弱了一點。
季寒衣:“我……嘔!”
看著他不斷嘔出濃黃的、消化了一半的食物,墨見川的眉頭不禁一皺。
季寒雲拍著他的背脊,道:“暈車了。”
季寒衣看看他,再看看墨見川。
咬牙切齒。
他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時樓云溪拿出個鼻菸壺遞到他鼻尖前,季寒衣深吸了兩口氣,眩暈的感覺竟然好了許多。
季寒衣連忙拿過鼻菸壺一陣猛吸,“神醫姐姐,這是什麼?”
樓云溪:“我特製的暈車藥。聞一聞就會好很多。”
季寒衣感動到快要流淚
:“還是神醫姐姐對我好!這兩個臭男人根本就沒法比!”
他們只會戲弄自己,然後看他出糗!
幾日後,一行四人來到淮山一帶。
季寒衣從未出過遠門,連著坐了幾日的馬車,現在看到馬車都想吐。
看著淮山就在眼前,季寒衣卑微道:“神醫姐姐,咱們歇會兒行嗎,我暫時真的不能再乘馬車了。”
“那就歇會兒吧。”
看著他那蒼白的笑臉,樓云溪真擔心他上馬車後直接厥過去!
季寒衣跳下馬車,步履蹣跚著走到河邊,掬了一捧水洗臉。
眾人翻身下馬,墨見川觀察著四周地形,淡淡道了句:“奇怪。”
樓云溪:“怎麼了?”
墨見川道:“據我所知,淮山靈氣旺盛,這一帶看著怎麼有些荒蕪。”
他倒不指望這裡四季常青,但眼下正是夏季,總該翠綠的顏色多一些。
可淮山附近的枯草枯木卻佔了一半。
季寒雲道:“我爹之前說淮山一帶有怪病盛行,也許附近的人都在挖靈草靈藥治病,才壞了這座山的靈氣吧。”
樓云溪嘴角一抽,那豈不是快把山都薅禿了。
這時,季寒衣驚喜地指著溪水道:“神醫姐姐,這兒有魚!你
待我抓條魚給你吃!”
“寒衣!”
河水不知深淺,盲目下河很有風險。
季寒雲正準備開口阻止,季寒衣已經擼起袖子趟進了水裡。
他從未出過遠門,如今來到淮山一帶,就跟釋放了天性的孩子一樣,撒丫子的玩。
誰知季寒衣下水不到兩秒就大叫著提著褲腿往岸上跑,“大哥救命啊,河魚要吃人啦!”
離人三秒叫大哥,這就是季寒衣的個性。
樓云溪額角的青筋一陣抽搐,扭頭看向季寒雲問道:“他連魚都沒抓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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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寒雲:“抓過。”
那為什麼說河魚要吃人?
幾人正想著,季寒衣身後的河水就掀起了陣陣波瀾,追在他身後嘩啦嘩啦地響。
樓云溪定睛一看,那哪裡是河水波瀾,分明是成群結隊的魚群齜著尖銳的獠牙追在季寒衣身後狂咬掀起的浪花。
墨見川薄唇一抿,抬袖朝季寒衣揮出一掌,澎湃的靈力瞬間將他身後追逐撕咬的魚群擊飛。
季寒衣驚慌失措地跑回岸邊,剛脫險就渾身失力地一屁股坐了下來。
樓云溪:“你沒事吧?”
“被咬了。”季寒衣指著自己的腳踝說道。
樓云溪垂眸一看,那裡赫然一排河魚
的小牙印,竟然還見了血。
不過要不是有魚先將他咬了一口,季寒衣也不會這麼快發現危險往岸上跑。
季寒衣擦掉額頭上的汗珠道:“方才還想捉魚吃,結果差點被魚捉去吃。”
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他話音剛落,就發現自己的褲腿瘋狂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