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臉上果然流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隨即收斂:“你能察覺剛才他的影衛躲在哪裡嗎?”
影衛搖頭:“不能。要麼他沒帶影衛,要麼影衛離開辦另外的事去了。”
“哦,為什麼?”
“因為連我也發現不了。”影衛說的很自然。
白衣少年也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好,殺了他,把他的頭帶回來。”
“是。”影衛身形融入黑暗消失不見。
哼,不知道你臨死前有沒有後悔之前對我的冒犯,不過這一切都太遲,希望你下輩子投胎能學的聰明些,不要與你惹不起的人對抗。白衣少年緩緩閉起了眼睛,很快就進入了深層次的冥想中。
對他來說,從影衛離開房間的那一刻起,蕭逸飛就已經和死人沒有多大分別,因為影衛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
但任何事都有第一次,這次影衛並沒有殺死蕭逸飛,因為他循著蕭逸飛的氣味來到另外一間公館時,只在床上找到了一堆衣服。
整間公館裡只有一名人類,他的身份是廚師。
而影衛離開不久,白衣少年便被一陣穩定而自信的敲門聲從深層冥想中拉了出來。篤、篤、篤,敲門聲並不重,但這股聲音簡直就像直接敲在了少年的心門上。
敲門者自然是蕭逸飛。他從來都是一個非常積極的人,只會想盡辦法將主動權抓在自己的手裡,而不是乖乖地呆在家裡等敵人找上門。所以他讓奧普提帶他來到一間公館住下後,就立刻換下了衣服,收斂了氣息,迅速順著原路回到了那凶宅,再循著那白衣少年留下的氣息來到了這公館前潛伏下來,等感覺那股危險而冰冷的氣息消失,他就進入了公館,大喇喇地敲響了白衣少年的房門。
敲門聲平穩清脆,絕沒有一絲催促火不耐煩的意思,卻幾乎敲的白衣少年心神失守,因為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危險與自己是如此接近,而事情也是平生第一次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依照他不熟悉的軌道,向未知的結果而去。
這一刻他幾乎轉身想逃,但他還是強迫自己鎮定了下來,從空間晶石裡拿出一把通體白色的長劍橫在自己的膝蓋上,傲然道:“進來。”
他話音剛落,整道門便倒了下來,重重地砸在地板上,發出了巨大的響聲,看著門口的挺拔的黑色人影,白衣少年瞳孔驟然收縮,右手也不自覺地握住了劍柄。
蕭逸飛拍拍手,笑道:“看樣子你選房子的本事當真不怎麼樣,之前是凶宅,現在又是一座破房子。”
白衣少年當然知道這門倒下來原因絕不是因為房子破舊,所以他只是微微傾身,死死地盯著蕭逸飛。
“放鬆一點,如果我要殺你,早就動手了。”蕭逸飛走到白衣少年五步遠處站定。
白衣少年是第一次被同齡人用如此居高臨下的口吻說話,而且依照對方暗藏的意思似乎殺自己易如反掌。偏偏自己又無法直言反駁,因為對方並沒有說一定能殺了自己,反駁只會顯得自己心怯。
想了半天沒想出合適的回擊話語,白衣少年鬱悶的幾乎要吐血,後來終於憋出一句:“你可以試試。”
“試什麼?”蕭逸飛笑道,“試我能不能殺了你?”
再受打擊,白衣少年真的差點噴出血來,但很快他奇蹟般冷靜下來,整個人又變回了冰山,散發出的寒氣幾乎肉眼可見:“說吧,你為何而來?”
白衣少年以前從來沒有為自己的安全擔憂過,因為他身邊總有一大堆的護衛,而影衛也高手中的高高手,但沒想到出來遊歷還不到半年時間,就發現死神偷偷的在靠近,開始時的慌亂是人之常情,而在這種情況下迅速冷靜,則是一種了不得的本事。
越到危急關頭越是冷靜的天賦,原來並不是自己所獨有啊!蕭逸飛收斂了能把人氣死的笑容,慢悠悠地道:“我來這裡是和你講道理。”
“強者以實力說話,弱者才會和別人講道理。你害怕了?”白衣少年終於自認為扳回一城,可蕭逸飛接下來的話無疑又在不停擊打他的自信。
“我確實有點怕,可我怕的人絕不是你。”蕭逸飛眼中閃過一絲譏笑,“我之所以和你講道理,只因為站在你身後的影衛。如果只有你一個人,我保證現在你的血已經用來漆牆了。”
蕭逸飛面色轉冷:“目前房間裡只有我和你,而我比你強,所以我說什麼話,你都只有聽著。”
白衣少年彷佛一下子變成了得道高僧,聽了蕭逸飛無比霸道的話語非但沒有生氣,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你想和我講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