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他們!”
“不惜一切代價!”
石窟內,妖物們紛紛低吼,聲音尖銳怪異,卻透出同樣的狠厲殺戮氣息!
眼珠漸漸赤紅,口鼻喘息中,噴出兩道白色氣流。
周身黑色鱗甲的蛇女上前一步,先向褐袍老者行了一禮,走到左邊深坑旁,毫不猶豫伸手劃破了手腕,殷紅的血水瞬間流出,滴入深坑之中,落在血棺上。
血水滴落,如同落在海綿上,被血棺直接吸收不見。它臉色平靜,眼珠中卻閃爍著冰冷與怨毒。
黑袍老者滿意點頭,他邁步走向右邊的深坑,劃破了手腕,讓鮮血湧出,落入深坑中。
伴隨著兩人先後出手,石窟內的妖物紛紛行動起來,他們默無聲息分別站在左右九座深坑外,讓自身的血液,順利流入坑中……
這是血滴砸落棺木時,碎裂之際迸發出的聲音,滴滴瀝瀝宛若房簷水滴。
坑底九具血棺,如飢似渴的吞噬著所有滴落的血液,顏色變得越來越紅,一絲絲煞氣漸漸從中傳出,似是某種沉睡生物,正在快速甦醒的過程中。
但正是這稀薄的一絲煞氣,卻讓深坑邊的妖物們身體僵直,或是跪倒或是匍匐在地,表示著自己的恭謹與敬畏。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不知過去了多久,在某一個瞬間,“咔嚓”兩道響聲近乎在同時出現,卻是深坑內的九具血棺,在此刻同時裂開了一條縫隙……
某處石窟內,孟飛盤膝而坐,他緩緩恢復著體內損耗的法力,在危險無比的神臺中,時刻讓自身處於巔峰狀態,才是最好的選擇。
只有這樣,在面臨突如其來的危機時,才能做到從容應對。
也正因為如此,莫天行在與他相遇安全暫且得到保證後,第一個要求就是修養傷勢,恢復體內損耗,亦是出於對孟飛的不信任與提防。
看著對面不遠處莫天行盤膝而坐的身影,孟飛面無表情,目光一片平靜。
兩人間只是因為困境不得已暫且聯手,根本沒有半點堅實基礎可言。
雖然在某種意義上他救了莫天行的性命,但孟飛並不認為莫天行會因此事便對他胸懷坦誠不存異念。
如今聯手,只是因為困境中彼此需要,而局勢一旦發生變化,或者出現了足夠誘人的機緣,兩人間的合作就會徹底碎裂。孟飛可以想到此事,莫天行心中同樣明白,只是他們二人心照不宣罷了。
就在這時,莫天行眼眸輕顫,隨即緩緩張開,精芒一閃而過,臉上浮出一絲紅潤之色,顯然體內傷勢已好了許多,法力也已恢復,他長身而起,笑道:“多謝孟飛道友代為護法。”
壓下傷勢,法力恢復,莫天行整個人的狀態比較之前好了許多,對孟飛開口,神態間也多了幾分淡然平靜。
身受傷勢,法力重損時,他低首小心謹慎,語鋒間透出淡淡討好,而眼下時過境遷,一切自然重新恢復到原來,這就是現實,這就是修煉者。
孟飛臉色淡然,並未因他的態度變化而流露出半點異色,因為他早有預料:“既然莫天行道友已經無事,你我便動身吧,也好早日找到離開的方法。”
“孟飛道友所言極是。”
兩人選定了一個方向,呼嘯而走。
通道內,孟飛與莫天行兩人保持著相對安全的距離,彼此間沒有太多的交流,身體包裹在遁光中呼嘯前行,速度快到了極點。
而這一次前行,便是整整兩日。
孟飛眉頭忍不住微微皺起,眼中漸漸露出幾分疑慮,而伴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份疑慮變得越來越重。他突然抬手,體外遁光收斂,身影停止不前。
莫天行臉色微變,他豁然停下,目光看向孟飛,沉聲道:“孟飛道友,發生了何事?你可是察覺到了某些異常?”
“事情有些不對。”孟飛低聲開口,他目光在周邊一掃:“你我二人已經連續趕路了兩日有餘,卻未曾遇到任何神臺毀滅者,莫天行道友不覺得此事有些奇怪?”
莫天行聞言皺了皺眉,道:“道友說的是,但神臺迷宮內,老夫也曾有過數日不遇神臺毀滅者,或許只是一個巧合。”
孟飛搖了搖頭,他並未對莫天行全部告知,因為他的元神,可以感應到很大範圍內的動靜,不僅是沒有遇見這麼簡單,而是一路行來,在他元神感應範圍內,大面積範圍內,所有神臺毀滅者都消失匿跡。
這件事情,恐怕不會這麼簡單。
“我總覺的事情有些不對,接下來你我還是多加一些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