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自作多情,我不過是不想在白金學院裡動手罷了,歐陽逸對我有恩,我不希望他難做。”盛亞楓語氣嘲諷,心底湧現出一股快意。
快了!馬上,他就能讓這個曾經高高在上地俯視他,險些毀掉他人生的人成為他的手下敗將,甚至一個亡靈。他要告訴這個人,你可以為了你愛的人傷害自己,但你沒資格要求別人也這麼做,即使是低賤如野草的小人物,也有他們的生活。
黑洞與光球撞擊,沒有發出預料中的巨響,只有詭異的安靜。黑暗與光芒在相互糾纏,相互吞噬,最後在空中炸開,猛烈的餘波幾乎摧毀了託亞城中高度在五米以上的建築。所幸在他們開打時,大部分人都撤出了城外,生怕遭受無妄之災,所以沒有太多的人受傷或死亡。
但是,也有例外,比如南宮銀。
南宮銀在居住的旅店倒塌前便從窗戶跳出來,順著能量波動的源頭而去,身影幾個起躍便抵達了目的地,第一眼就看到滾滾塵煙中灰頭土臉,不復昔日風采的水彬遙和盛亞楓。
……這是幾個意思?
南宮銀轉頭看向差點被一堵牆拍在下面的藍漠,後者回他一個無辜的眼神示意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盛亞楓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出的唾液中還帶著血絲,似是傷得不輕。水彬遙比他也好不了多少,右手臂骨折軟軟地垂在身側,一塵不染的白袍變得破破爛爛,像抹布似的,別提多狼狽了。
南宮銀一瞬間想到兩個詞——兩敗俱傷,勢均力敵。
抹去唇邊血漬,盛亞楓正想說什麼,一抬頭就看到水彬遙身後的南宮銀,神情呆滯了一下,想說的話全部給南宮銀那張臉噎了回去。
“……南宮,你怎麼在這?”
“問得好。”南宮銀一個眼刀飛過去:“我也想知道。”
明明他在旅店裡休息得好好的,就等藍漠出去給他查探訊息回來。結果這兩個傢伙可好,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毀掉大半個城市,最煩人的是他們連個理由都懶得給,現在還來問他為什麼站在這裡……
盛亞楓對著水彬遙霸氣側漏的氣勢像氣球一樣瞬間被南宮銀這個眼刀扎破,默默蔫了下去:“其實吧,我可以解釋的。”
“謝謝,但我想你們現在更應該做的是去跟那些損失財產的人解釋並且商量賠償事宜。”南宮銀冷冷地說。
水彬遙看到南宮銀時也愣了愣,勉強向他露出微笑:“南宮。”
“老師,許久不見了。”南宮銀對水彬遙的態度稍微溫和一點,不過那一點點差距也感受不出來,“關於我為什麼在這,以及你們為什麼在這的事,等你們將手邊的事處理完我們再好好聊聊吧。”
說完,南宮銀提起裝做不存在的藍漠轉身離開,或許是他那個轉身的動作太瀟灑,盛亞楓那句“等等”愣是沒說出口,最後只能幽怨地看著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
南宮銀在一片廢墟中找到一間勉強算是完好無缺的房子走了進去,手掌在朱明戒上一抹,那張許多人夢寐以求的羊皮卷便出現在他手中。
之前南宮銀一直覺得,那麼多人想要這張羊皮卷,是為了上面記載的秘法,但那個六級武者的出現讓南宮銀明白過來,事情似乎不像他想得那麼簡單。
一個放在魔族中不入流的秘法,為什麼要珍而重之地用高等魔族才看得懂的魔族文字記載?一個看似珍貴其實價值也就那樣的秘法,為什麼會引來多方勢力的覬覦和追逐,甚至連百年難得一見的六級武者都被引了出來?其實重點從來不在秘法本身,而是在這張……羊皮捲上。
第60章 五十九、羊皮卷(二)
掌下的觸感並不細膩,而是帶著皮毛製品特有的粗糙。南宮銀拈著羊皮卷的一角揉捏了半晌,手指一頓,拇指曲起在食指指腹上輕輕一劃,一滴血液便從指腹裂開的傷口滴落到羊皮捲上。
說來奇怪,那羊皮卷看似普通,但南宮銀的血一滴到上面就瞬間失去了蹤影,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南宮銀皺眉,莫非他猜錯了?還是血液的量不夠?
羊皮捲上記載的既是魔族秘法,還是用魔族文字寫下的,那一定就是魔族的東西,再不濟,羊皮卷的原主人也應該是個高等魔族,所以南宮銀猜測,若是這羊皮卷真的暗藏玄機,或許他的血能夠起到一點作用。不過也不一定,或許羊皮捲上的秘密需要別的方法才能開啟,不一定非要是魔族人的血液。
雖然知道更大的可能還是自己猜錯了,但南宮銀有些不甘,凝力在掌心裡劃出一道傷口,銀白中摻雜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