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瀟安靜地伏在座位邊,對比身邊人的驚慌,她開始正視自己體內的力量。不管她這種不同於常人的能力來自哪裡,她對其有多恐懼,但是危機之下,只有這種力量才能保障她的性命,活著才是最重要。
想通了這點後,她能明顯感覺到身體裡的力量和她的意志變得相互呼應。
雖然操控還很生疏,但她已經能感覺到體內一種可以翻騰激盪的熱流。
慢慢的,隨著她眼睛的變色,隱藏在衣袖下的面板浮現出的鱗片更加清晰,但這個過程也非常疼痛,彷彿用無數小針狠狠地扎入肉裡反覆旋轉。
這一刻,原本還包圍著車廂的兇蟲們停止了嘶叫和攻擊。
它們遲疑地仰著節肢,搖晃著身體在空中徘徊不前。
陡然,從徐瀟喉嚨間發出一聲人類完全無法形成的低頻率叫聲,這種不在人耳聽覺範圍內的聲音,尖銳而高昂地迴盪在周圍的兇蟲們的意識中。
這種聲音只有一個含義:滾!
“嘶——”眾多的兇蟲同時發出一聲尖銳的嘶叫,四散退開。
周雷震驚地看著這些怪物莫名其妙的讓出了道路,只愣神數秒,立馬油門轟出去,防暴車揚起一陣煙塵,往出城方向駛離。一路上,避開已經塞滿車和佈滿兇蟲的道路,甚至有時候直接在人行橫道上行駛。最後,防暴車經過了整整三個小時才駛上出城高速。
來得及逃離的人的汽車,早就駛離了這條高速。
來不及逃離的人,也最終止步於城內。
兇蟲潮還沒有侵入這塊地方,道路上清冷而乾淨。
“我們出來了,出來了!”周雷驚喜交加。
李芸猛地捂住嘴,眼淚就那麼滑落下來:“真的……真的逃出來了?”
他們本以為死定了,哪怕這輛車可能都只是他們最後的防身之所,但是沒想到,真的出來了!
趙莉莉則拍著胸脯,謝天謝地,順便發誓一定要回鄉下老家好好過日子,再也不向往什麼大城市的繁華了。
從出現兇蟲開始,整整24小時,從生死邊緣走了一遭的幾人覺得繞城高速上空氣都格外清新。
上了高速公路的防暴車,在前方沒有任何阻擋的情況下,速度飛快,一百多公里對他們來說,就剩一個多小時的距離了。
徐瀟坐在角落裡,一邊給最小的孩子餵了點水泡的軟食物,一邊抬頭仰望天空。
不知道徐元是否像廣播裡說的那樣,和其他逃出去的人一起被安置在東舟市的臨時居住點。
武裝直升機停在地面的時候,機艙裡的人才真正鬆了口氣。眾人相擁著喜極而泣,與死神擦身而過的他們,甚至還有興奮得暈倒在地的。
負責安置他們的是一位肩上帶著上尉軍銜的年輕人,他沉聲說道:“現在所有人聽從安排,到政府指定的臨時僻難所落腳。”
他這麼一說,當即有人抗議道:“東舟市距離寧州這麼近,一點都不安全,我們要坐往內陸的飛機。”
“這個不可能,”年輕軍官看都沒看這個人一眼,環視周圍,繃著臉一口回絕,“目前國內的航空線都受到嚴密控制,我們的制空領域不能亂。”
說完,他微微揚起下巴,對身邊的警衛使了個眼色:“這裡是軍事重地,閒雜人等必須馬上離開。”
見識了機場的少將對不聽話的人開槍之後,眾人也不敢再對這位軍官忤逆什麼。這的確是軍事基地,他們這樣的一般民眾待在這裡也說不上理。
人群開始在士兵們的疏散下,三三兩兩的離開。
可是年輕軍官很快發現,有個少年說什麼都不走,他皺了皺眉,走到那少年面前:“我聽說你想參加部隊?”
“是。”
視線在少年有些殘疾的手指上掃了一眼,年輕軍官的話有些不留情:“你的情況先不說合不合程式,就是單考慮你的身體素質我們都不能收。一個手指殘疾計程車兵,拿著槍連扳機都扣不了,他能做什麼?”
少年很快被拖離此地。
現在很多事情太忙,沒有時間和一個普通人耗費。
可是晚上燈火剛剛亮起時,少年又被抓到了年輕軍官面前。
這位上尉深吸口煙:“又是你。”
說著他轉頭看向士兵問道:“他又想做什麼?”
“我們的監控在庫房發現他,他很精明,躲過了門裡門外好幾個攝像頭,藏在我們即將運往第一線的物資箱裡。要不是監控溫度裝置的鏡頭拍到他的影子,恐怕我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