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是遊宗旭將辛歡抱去酒店的。 陸洢留在船上,什麼都不想,專心與救援隊一起打撈。 辛歡睡得並不安穩,沒幾個小時就猛然驚醒,胡亂吃了點東西后返回江邊,堅持也要去海上搜救。 陸洢得知辛歡非要出海,打電話過來兇她。 “海上危險,沒有人能分出精力來照顧你,你要是再出什麼事,你爸媽還活不活了?別添亂,在那邊等著!” 辛歡張張嘴,腦海閃過那兩張慈祥面孔,所有話都堵在嗓子眼。 是啊,如果她也發生意外,這個家就真的散了。 陸洢聽到辛歡哽咽,語氣變得緩和。 “這邊有我在,放心。” “好,我不添亂,你們也要平平安安的。” 辛歡攥著手機,她擦掉臉上的淚水,眼神無比堅定。 沒得到確切的結果之前,自己絕不會放棄找人。 就算抬到眼前的是具冰涼屍體,她也一定,會讓他回來。 陸洢沒有再多說,嗯了聲,結束通話。 與辛歡的心急如焚相比,柳家人可謂冷漠至極,從頭至尾沒來過現場一次,好似柳家有沒有柳昭昭這個人都無所謂。 日子一天天過去,所有人都在竭盡全力尋找辛蕩與柳昭昭,卻始終沒有任何線索。 董事們聽到風聲,聯合起來向周智施壓,要求辛蕩露面。 周智實在做不了主,只得把各大董事的強硬態度稟告辛歡,由她定奪。 此時距離辛蕩失蹤已經過去十天了。 “好,我知道了。” 辛歡結束通話,低著頭,在通訊錄裡找到媽媽的電話號碼。 儘管她已經決定把真相告訴爸爸媽媽,在撥出電話的瞬間,她的鼻頭還是直泛酸。 很快,電話接通,女人溫柔的聲音傳出來。 “寶寶,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想媽媽了?” “嗯,想你。” 辛歡吸了吸鼻子,實在難以啟齒。 溫靜語聽出辛歡聲音裡有鼻腔,皺眉。 “寶寶是哭了嗎,辛蕩那混小子欺負你了?” “沒有,我哥對我最好了,怎麼可能會欺負我。 ” 辛歡哽咽著,準備道出那個殘忍的訊息,“我哥,我哥他……” 就在這時,她身後傳來陸洢氣喘吁吁的聲音。 “找到辛蕩了!” 辛歡聲音戛然而止,她回過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來人。 陸洢臉上是輕鬆的笑,“活的,咱們去醫院等他。” 溫靜語聽辛歡話說到一半,心不禁提了起來。 “你哥怎麼了?” “他說過陣子帶我去找你們玩,先不聊了,拜拜。” 辛歡匆匆結束通話電話,迫不及待隨陸洢前往醫院。 “這孩子。” 溫靜語無奈笑笑,放下手機,去院子裡陪丈夫研究果酒。 辛歡在車上跟辛蕩通了電話,螺旋槳聲音太大,將辛蕩的話語吹得支離破碎,辛歡費了好大勁兒聽,才零零散散拼湊出他與柳昭昭這段時間的經歷。 二人被江水一路衝進海里,幸好抓住一塊浮木,這才沒有被淹死,然後抱著浮木飄啊飄,飄到一座荒無人煙的小島上,要不是漁夫偶然發現求救訊號,他倆還過著茹毛飲血的野人生活呢。 “沒事就好,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剛才差一點我就告訴……” 辛歡說著說著沒聲了,陸洢感覺到手臂多了個重量,偏過頭,看到辛歡疲憊的面容,無聲調整坐姿,讓她能夠睡得舒服一些。 這段時間辛歡的精神一直緊繃著,現在她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很快抵達醫院,接人的飛機還沒到,陸洢便沒有叫醒辛歡,任由她靠著自己安然沉睡。 過了許久許久。 辛歡模模糊糊聽到熟悉的聲音在附近說話,她瞬間清醒,睜眼看到車邊彎著腰鬍子拉碴的男人,腦子未轉手就已經抱上他的脖子,哭哭啼啼。 “哥,你嚇死我了,還好你平安回來,不然我就要被那些老頭欺負死了。” “不哭了不哭了,哥哥給你做主,看誰以後還敢不長眼欺負我們乖乖。” 辛蕩嗓音溫柔,輕輕拍著辛歡的背,感覺到她明顯瘦了,心疼得不行。 遊宗旭意味不明的掃了眼默默揉手腕的陸洢,怪聲怪氣。 “都說了讓你洗完澡再來看歡歡,現在好了吧,都臭得把她燻醒了。” “你亂講,我哥哥不臭。” 辛歡昧著良心護短,下車後也緊緊抱著辛蕩不放。 “行行行,你哥哥最香了,天下第一香。” 遊宗旭撇嘴,指著兩人,表情誇張的衝旁人使眼色。 辛歡哼了聲,瞥向柳昭昭那邊,見柳家來人了,沒上前摻和別人一家團聚,只對柳昭昭揮手。 “昭昭,做完體檢別急著走,我有話跟你說。” 柳昭昭還沒開口,她身旁的中年男人便諂媚笑著搭腔。 “你就是歡歡吧,我老聽昭昭提起你,說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我先走了,有事微信聯絡。” 柳昭昭打斷柳父的話,臉上不再是日常掛著的妖精笑靨,只一片冷漠的拽著柳父的手臂,試圖把他拉離這裡。 柳父卻甩開了柳昭昭,全然不顧女兒此刻正一身狼狽,走到辛歡幾人面前,用賊溜溜的眼神打量辛蕩。 “辛總,你跟我家昭昭孤男寡女在島上待那麼久,不管有沒有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