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寺舟在辛歡這裡待了一天。 天色稍黑時，江嗣的車停在了寵物醫院外面。 他走進病房，就看到兩人正相談甚歡。 辛歡見江嗣來了，眉眼含笑。 “一個電話就能把日理萬機的江總喊過來，你們兄弟感情可真好。” “當然，我和阿嗣上幼兒園就認識了，是瀕臨餓死都會把最後一塊麵包分給對方的好兄弟。” 程寺舟彷彿對一切都不知情，廣而告知他對江嗣的信任。 江嗣心頭沉甸甸，他避開程寺舟與辛歡的目光，看向躺在籠子裡的狗狗。 他想上前摸一摸開心的頭，但程寺舟就坐在不遠處，只好站在原地。 “開心現在怎麼樣。” “好多了，過陣子就能出院，但他的傷還得慢慢養。” 辛歡低低嘆息了一聲，滿眼憐惜。 希望開心此遭是把狗生所有苦難都吃完了，以後的每天都像他名字一樣，開開心心無憂無慮。 程寺舟啟聲，“我和歡歡已經訂好餐廳了，咱們現在就過去吧。” 其餘二人都沒有任何異議，這便準備動身。 養傷到現在，辛歡的腳已經比開始好上太多，就算不用柺杖走得也很穩當。 程寺舟在門口等辛歡和開心說完話，等她抬步時，拍拍自己的腿。 “上來吧小可憐，我載你一程。” “小可憐這個稱呼，明明你用才最合適。” 辛歡彎著眼睛笑，拒絕程寺舟的邀請。 “而且要是被人看到我坐你腿上，我真的不敢想那些網友們會說什麼。” “管他們說什麼，你本來就是我女朋友。” 程寺舟哼了聲，轉頭看向身側的江嗣。 “你著手澄清的事了嗎？” “公司最近事情特別忙，我會盡快安排。” 江嗣面色如常，他與辛歡絕不是簡簡單單發則宣告就能劃清界限的，無論如何都要把影響降到最低。 “行吧，你最好快點。” 程寺舟十分鬱悶，控制輪椅離開房間。 “都怪那場車禍，不然現在所有人都會知道我和歡歡才是一對。” 江嗣聽到程寺舟的話，不發一言，隨他走到外面等辛歡出來。 江嗣是自己開車來的，去餐廳的路上，他一個人在後面，看著辛歡與程寺舟乘坐的車子，骨節分明的大手握緊方向盤。 以前有他在的場所，辛歡所有注意力都會在他身上。 可就在剛才，他像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只能旁觀那對金童玉女恩愛。 程寺舟說的對，如果那場沒有車禍，他與辛歡就只是兩條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罷了。 程寺舟沒打算用一頓飯抹清江嗣的“恩”，所以今日的飯局更像是朋友間小聚，沒特意定包廂，而是選了臨窗的位置。 抵達餐廳，保鏢推著程寺舟從無障礙通道進入。 辛歡走在一旁，因她的腳傷，眾人前行速度並不快。 落座時，程寺舟與辛歡自然而然在同一張沙發椅上，江嗣則在兩人對面。 程寺舟把選單遞給江嗣，笑。 “你是客人，想吃什麼隨便點。” 江嗣沒有推辭，接過選單，看這家餐廳有什麼菜品。 片刻後，對面傳來女子的笑聲。 他抬起眼眸，就見程寺舟側著身體趴在辛歡耳邊，也不知說了些什麼，兩人的親近肉眼可見。 辛歡注意到江嗣的視線，與他那雙黑壓壓的眸子對上，笑不達眼底的扯扯嘴角。 她雲淡風輕收回目光，笑著推程寺舟的胸膛。 “沒正行，江總看你呢，還不快點坐好。” “阿嗣又不是外人。” 程寺舟不以為意，將手搭上辛歡肩膀，摟著她繼續說他們以前在A市的事情。 與昨天“初見”的生疏相比，二人已經與熱戀中的小情侶無異。 江嗣手指用力到將選單捏出褶皺，他沒有參與兩人的話題，默默點菜。 大多數時間都是辛歡與程寺舟說話，江嗣只在兩人提到他時才會簡單回應，像極了一個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飯吃到一半，辛歡拿著手機起身。 “我去趟洗手間。” 程寺舟挑著眉笑，“不許偷偷買單，老公有的是錢，用不著你替我節省。” “那你就多慮了，我是要讓服務員再上十盒魚子醬。” 辛歡開著玩笑，挪步往外走。 她按照指示牌來到洗手間，確定裡面無人後，倚在洗手池邊用手機發訊息。 江嗣感覺到手機振動，下意識猜出是辛歡的訊息，在桌子底下用指紋解開鎖屏，果然看見是她發來的。 【女洗手間，兩分鐘之內我要看見你】 江嗣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正在剝蝦的程寺舟，編輯文字。 【給我打個電話】 訊息發出去沒多久，江嗣的手機就響了來電鈴聲。 他在程寺舟的注視下坦然自若接聽，片刻後裝模作樣點頭。 “好，我過去看看。” 掐斷通話，他對程寺舟開口，“有人颳了車，我下去一趟，馬上回來。” 程寺舟剝蝦的動作早在江嗣接電話時候就停下了，他看著好兄弟的眼睛，過了幾秒鐘，笑不改色。 “好啊，快去快回。” 辛歡規定的期限在，江嗣顧不得多說，點點頭，快步往外走。 程寺舟垂下眼眸繼續剝蝦，聽著對方疾步消失在自己身後的腳步聲，把剛剝好的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