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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刨祖墳了還是搶男人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清河村現在應該沒有比馬茂臣更犯愁的人了。腰桿子壯了一輩子的馬茂臣萬萬沒想到,他也有陰溝裡翻船的一天。兩個兒子被拘留待審不說,還險些把自己和老伴兒也搭進去。要不是兒子嘴硬咬死了綁票的事是他們兄弟倆自己合計的,搞不好自己這把年紀也得進去跟著吃牢飯。現在就是不知道把朱友良攀扯進來這件事做的對不對,萬一不能減輕兒子的罪行,反倒把人得罪了事情更難收場。 馬茂臣越想越愁,按慣例每天給自己那根寶貝菸袋鍋“洗澡”時心不在焉地把菸袋鍋放進了滾燙的開水裡。等他回過神來發現時已然晚了,菸袋鍋撈出來晾乾後他試著對嘴吹了吹,菸嘴裡的小松樹再也沒轉過。 馬茂臣手握著那根漢白玉菸袋嘴愣神一上午,心頭突突直跳,總覺得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晌午過後大女兒馬鳳琴趕過來伺候急火攻心一病不起的老馬太太,進屋就看見親爹丟了魂兒似的坐在炕上一動不動。 馬茂臣看見大女兒進屋眼睛裡有了些活氣兒,抓著她手問道:“立國打聽著啥訊息沒有?啥時候能放人?” 馬鳳琴她男人叫崔立國,這幾天一直在為馬大寶和馬二寶的事跑前跑後的忙活。沒辦法,誰讓他們老馬家出了這麼大的禍事,原來走得還算近的親戚恨不得能躲多遠躲多遠,生怕被連坐似的。就連一直每天包子豆漿供著的馬茂臣的表侄都找藉口外調去了。現在整個家裡頭也就馬鳳琴的男人還算得上是根頂樑柱。 至於馬茂臣,一輩子說一不二的犟驢一樣的人,兒子被捕沒幾天頭髮已經半白,眼看著這幾天眼珠都開始有些渾濁。 馬鳳琴在老父親殷切的目光注視下不敢抬頭,只低低說了聲沒打聽著。馬茂臣聞言又坐回炕頭一動不動地發呆。老馬太太躺在炕上不住呻|吟,一會兒說頭疼一會兒說腳疼,馬鳳琴喂她喝完水她就開始掉眼淚,嘴裡含糊不清地念叨兩個兒子的名字。 馬鳳琴被她唸叨得也想掉眼淚。她男人崔立國本來就是個沒啥本事的農民,兩口子這幾年才靠賣盒飯攢下幾個錢,正打算再過個一年半載就買個樓一家三口住樓房去呢,孃家卻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她老婆婆第一時間就警告她分清裡外拐,別啥啥都往孃家貼。崔立國嘴上沒說啥,轉頭就把家裡的存摺交給親孃保管。然後每天扎著兩隻空手跟馬鳳琴說去找關係疏通,天天扒開倆眼睛就跟馬鳳琴要錢。 馬鳳琴既要照顧生病的老孃又得顧著家裡的盒飯買賣,每天忙得像頭矇眼拉碾子的驢似的總也看不到頭兒。這不,中午剛賣完一波盒飯,錢就被崔立國以請客吃飯的名義全搜刮走了。給錢的時候她有些不樂意,她婆婆撇著嘴問她:“給你們老馬家辦事你不出錢誰出錢?除了我兒子還有誰願意給你填孃家那個無底洞?” 結婚十幾年馬鳳琴從來沒被婆婆當面說過這麼硬的話,氣得她中午飯都沒吃就回孃家來了。她倒是想拿個喬不回去,像從前那樣非得讓崔立國主動來接她不可。可這個節骨眼上她又怕萬一崔立國不給她這個臉,就再沒人能幫孃家出頭了。甚至她連一句回懟的話都不敢對婆婆說,誰讓她婆婆說的句句屬實呢。 正胡思亂想著,馬茂臣從衣櫃裡翻出來一本存摺塞到馬鳳琴手裡,“爹知道你沒少往裡搭錢,這個你先拿著用,不夠我再想辦法。” 馬鳳琴開啟看了看,餘額兩萬多塊,零零碎碎存了差不多五六年。她知道這些是爹孃這麼多年攢下來的全部家底兒,一想到這些錢扔進去恐怕也是打水漂她不由得悲從中來,捂著臉痛哭出聲。 老馬太太躺在炕上跟著一起哭,馬茂臣這些天見慣了娘倆這副樣子,只顧自己悶頭抽旱菸,一聲不吭。 屋門這時吱嘎一聲響,就聽開門那人說道:“哭有啥用,眼淚收收還能給家裡省點水費。” 老馬家最小的一個姑娘,馬鳳春回來了。 馬鳳春今年二十四歲,在廣州三年多一直倒騰服裝。馬大寶和馬二寶去南方混那兩年主要就是跟在這個妹妹身後長見識。後來兄弟倆貪新鮮非要進夜總會上班,馬鳳春見實在攔不住他們倆就只能提點兩件事:一是在裡邊萬事不要爭先,有人帶頭再跟著幹;二是見事不好拔腿就跑。 馬大寶和馬二寶著實聽親妹妹的話,夜總會幹了半年左右,忽然有一天哥倆包袱一卷就登上回北方的火車,出了利木火車站才給馬鳳春的BB機留言說哥倆回老家看父母去了。 過了好長時間馬鳳春才知道夜總會聚眾鬥毆打死三個人,領頭的在逃,只抓住底下幾個馬仔。馬鳳春當時還慶幸來著,幸虧自己讓倆哥哥去夜總會上班的時候用的是假身份,就算查也查不到他們頭上。 沒成想倆人回老家後來了一出作繭自縛。 馬茂臣看見老閨女回家立刻眼冒精光,就連老馬太太都自己從炕上坐了起來。他們老閨女可是要人脈有人脈,要錢財有錢財的主兒,她出面指定能把她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