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兩刻鐘臨近亥時中,江府後院大多數人已經進入了夢鄉,林香琴和蘇二丫也不例外。今個,母女倆是睡在一起的,這一路回京路途勞頓,蘇二丫擔心林香琴憂慮之下,身體出問題便打算晚上再偷偷給她輸送一些靈力。 剛睡著沒多久,蘇二丫就隱約聽到院子裡傳來一陣鬧哄哄的聲音,緊接著,便是江瑞有些憤怒的聲音,“我們江府難道還能窩藏刺客不成?什麼時候,左相還有搜查尚書府的權利了?” 林香琴眼皮動了兩下,有想要轉醒的跡象,蘇二丫連忙輸入了一些靈力,林香琴的眉頭緩緩鬆開,又沉沉睡了過去。 蘇二丫穿上外衣,從床上下來走到了院子裡。 江平和江煜有沒有回府,蘇二丫不知道。院子裡只有江瑞和江賢兄弟兩個,對前來搜查的人怒目而視,但對方拿出了一張文書,上面竟然是天家的手筆,江瑞震驚之餘拉著江賢后退了兩步。 “聖上有令,一定要把這膽大包天,膽敢行刺左相府的賊人抓到!所以,江大公子,還是讓開一些吧!”那人有些得意的說道。 江瑞一言不發,拱拱手抱了抱拳拉著江賢退開了。 那人一揮手,身後的羽林軍四下散開,開始在後院裡各處搜尋。 蘇二丫站在門口,見一身軟甲的羽林軍上前,側身讓開一些脆生生說道,“各位大哥哥,孃親累的睡著了,搜孃親屋子的時候可以小點聲嗎?” 兩人遲疑片刻,回頭看了一眼為首之人,點了點頭,放輕了腳步進了林香琴的臥房。隔著一道屏風,兩人很快把能搜的地方都搜了,並沒有什麼發現。兩人對視一眼,回頭看了一下不知何時跟進來的江瑞還有蘇二丫,到底是沒敢繞過屏風去看林香琴的床底下。 兩人轉身就要往外走,卻聽蘇二丫說道,“大哥哥,你們還是看一看孃親的床底下吧,不然……也不好交差。”說著,蘇二丫走到半透明的屏風後面,把床幃放下,對江瑞點了點頭。 “兩位,請吧!”江瑞冷冷說道,神色頗為冷厲。 這時,不知何時站在臥房門口的為首之人,反倒有些放心了,右手握在腰間的佩劍上,輕聲說道,“我等也是奉命行事,還望江大公子海涵。發生這種事京中人心惶惶,搜一搜也不是沒有好處的。” 江瑞重重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而是盯緊了那兩人的動作。搜查床底的兩人如芒在背,匆匆檢查完畢就出來了,對著為首之人搖了搖頭,就又去了其他房間。 蘇二丫替林香琴掖了掖被角,就從屏風後面出來了,一直跟在江瑞身側。 那為首之人見此,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京中一直傳聞江家小姐聰慧過人,如今看來,還真是如此。尋常這麼大的孩子遇到搜查這種事,不早就嚇得瑟瑟發抖?偏生,她還敢開口要求輕點,別吵醒她娘? 為首之人又回頭看了一眼屋子,開口問道,“江夫人可是身子有恙?” 江瑞點頭,“家母身子比較弱,這一趟回京路上怕是累著了,這不剛才喝了湯藥睡下了…好在沒有驚醒,不然…恐怕又要病一場……”江瑞說著,面露擔憂。 為首之人點頭,不好再多試探什麼。 既然喝了湯藥沒有被吵醒,一直昏睡著倒也是情理之中。 怕就怕,那床榻上並非是……想到這,那為首之人找了個藉口離開,在另一個房間裡找到剛才搜查林香琴房間的兩人,細細問了之後才算是放下心來。那兩人雖然隔著床幃,但卻清楚的看到了床上躺著之人卻是江夫人無疑。 沒一會兒,羽林軍全都從屋子裡出來,一個個都搖頭示意並沒有找到什麼線索,當然也沒有發現可疑之人。 “既然大人已經查過了,現在是否可以走了?這個時辰,後院的人也都該歇下了。”這一番折騰,除了林香琴沒有醒之外,江府的人基本都被驚醒了。 “江大公子倒是體恤下人,不過卻是有些心急了……”為首之人說著,又打量了一下江府各處,一指花園裡的假山花叢,開口說道,“這花園裡似乎還沒搜,來人啊!給我好好的搜一遍!” “你!”江瑞氣急,但也無可奈何,只得恨聲說道,“好歹我江府也是尚書府,你就非要這麼不留臉面?” “江大公子慎言,我只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更何況話說回來,如今這節骨眼上還講什麼臉面?那些刺客行刺的時候,也沒給左相大人留什麼臉面啊!”為首之人譏笑一聲,不屑的挑了挑眉。 “你的意思是,把我江府跟刺客混為一談?還是說,左相大人被行刺,所以就要遷怒全京城?好!很好!”江瑞氣極反笑,“今日這話既然已經說出了口,那就請你做好準備!” 為首之人轉過頭,看著正在搜查的羽林軍,大聲道,“給我好好的搜!搜仔細一點!假山亂石,到處都看仔細了!” 江瑞眯著眼,站在花園中央看著各處,眉頭皺的死緊。 他心裡對自家的密室機關還是有幾分把握的,只是這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被哪個有見識的給弄清楚了,那整個江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