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睡了沒一會兒,蘇老爺子蘇明山和蘇明遠就陪著許仁一塊兒走了進來,蘇明遠一抬腳進屋見孩子睡著了,掉頭就去了外面臨時搭起的棚子下面,坐在一張桌子上。 紫珠很有眼力勁的上去伺候了茶水,就退在了一旁。 許仁陪著幾人聊了幾句家常,等到續上第二杯茶水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問道,“三叔…以後可是有什麼打算?” 蘇明遠抬頭,眯眼看了看許仁,心知他特意上門來肯定是要打聽訊息,斟酌了一下說道,“現在還沒什麼打算,先把院子蓋起來再說吧。反正,不管幹啥總歸是要養家餬口的。” 聽到蘇明遠如此隱晦的回答,許仁識趣的沒有多問,而是附和道,“三叔說的在理。三叔肚子裡有東西,幹什麼都差不了的。”說著,許仁就轉開了話題,問了幾句關於蓋房子的事情,便不主動開口了。 蘇大丫嫁到許家去,當初蘇明山是幫著相看過的,所以對許仁也還算是器重。再加上他就在鎮上書院教書,平日裡跟蘇明山也有些走動,此時見他不再追問蘇明遠罷官的事,還是挺滿意的。 “爹,你在家裡喝會茶,我再去西邊看看一會兒就回來。許仁,陪老爺子聊聊,中午一塊兒喝兩盅。”蘇明遠說著就站起身往外走去,蘇明山也客套了兩句緊接著跟上。 桌子上只剩下蘇老爺子和許仁兩人,蘇老爺子笑著指了指桌子上,紫珠剛端上來的乾果說道,“小許啊,嚐嚐吧。這是江城那邊特意的法子,炒出來的花生都挺香的,還有這瓜子你嚐嚐…” 說著,蘇老爺子把木托盤往許仁的方向推了推。 許仁立馬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容,受寵若驚的說道,“爺爺,我自己來就成…” “嗯,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蘇老爺子說著又問道,“我聽六郎說,你的學問也是不錯的,秋日裡可是有什麼打算?” 許仁連忙道,“不瞞爺爺,我也是有點這個想法。只不過如今連童生都還沒…這鄉試我還是有些……” “沒事,慢慢來。三郎當初也是熬了些年頭的。”蘇老爺子慢悠悠的說道,臉上又露出幾分笑意勸道,“有時候也是命,你就只管好好讀書就成。時候到了,想要啥都有了!” 聽到這,許仁又有些惴惴不安的問,“爺,剛才我問三叔的話,三叔不會生氣吧?” 蘇老爺子一笑,“生啥氣呢?放心吧,你三叔不是那麼小家子氣的人,你這問出來不也是關心他?沒事的,放心吧。” 許仁聽到這話才算是放了心,按下心思沒再開口問別的。 中午,蘇家兄弟幾個陪著這個上門回孃家的女婿,好好喝了不少,見許仁露出七分醉意才罷休。蘇老二更是得意的不行,他這個女婿可是個妥妥的讀書人,怎麼說也是給他掙了幾分臉面。 作為動土第一天的開工酒,蘇明遠挨個桌都敬了酒,村裡這些來幫忙的人都有些受寵若驚,不少人都暗暗讚歎蘇明遠行事是個拔尖的,特別是對村裡前來幫忙的族長,蘇宏遠等德高望重的老人,蘇明遠的姿態那叫一個低,很是謙虛,是既給足了這些人面子,又給足了裡子。 預備酒席剩下的整隻燒雞,還有肉丸子,燉排骨等硬菜,秦雪菊也都給這幾家還有里正家送了一份,眾人知道了之後更是誇讚蘇家行事妥帖。 這份情意,就是說出去也讓人豎大拇指。 如今蘇家三房過的這般好了,還不忘本,還跟村裡人這般來往,誰心裡能不舒服?不管怎麼說,那都是當過縣太爺的人吶! 許仁喝過酒在三房西屋寫了一會兒,蘇明遠就安排人駕著馬車送兩口子和孩子回去。雖然是鄰鎮,但也得有好幾十裡的路程,走起來也得將近一個時辰,早點走省得回去的時候天黑了。 一上馬車,許仁的酒就醒了幾分。 看了一眼抱著孩子的蘇大丫,許仁輕聲說道,“辛苦你了,累嗎?累把孩子放下靠一會兒。”馬車很是寬敞,放下一個熟睡的小孩子,兩口子坐著空間也很大。 蘇大丫俏臉一紅,因為有些豐腴而更加好看的臉色,因為初為人母也多了幾分風情,她嗔怪的瞅了許仁一眼,“我不累,你喝這麼多酒作甚?” “這不是跟幾個叔伯聊得高興了嘛!”許仁說著,坐正了身體,拿起一旁的包被鋪平,示意蘇大丫把孩子放上去,“趁著孩子睡了,你放下歇會,不然到家胳膊就麻了,這還早著呢!” 蘇大丫有些遲疑,“若是路上有坑,顛簸的地方咋辦?” “沒事兒,我靠外一點,護著。放心吧!”許仁又道。蘇大丫只猶豫了一會兒,就把孩子放了上去,然後又用旁邊的被角墊了墊,阻攔在孩子跟馬車中間的位置,以防遇上不好的路突然顛簸。 見蘇大丫放下孩子,許仁輕聲問道,“依你看,三叔是打算做啥?” 蘇大丫搖頭,“我也沒問出來,你呢?可是有了眉目?” 許仁搖頭,“我也沒打聽到,三叔的意思是先把院子蓋起來再說。今個聽爹說的那意思,三叔好像是要蓋三進的院子。” 蘇大丫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