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鵬張秋兄弟倆感覺到不好的時候,張曾氏已經和小兒媳張孫氏來到了大房的院子。春草早早的就站在門口等著,見人到了連忙福身行禮,張曾氏見了沉著臉瞥了春草一眼,“你家夫人呢?” 上次因為春草把衣樣弄爛了,讓張曾氏一直非常嫉恨。她總覺得自己女兒身邊的這個丫鬟有了外心,不是一心向著張家,向著自己女兒了。 “回老夫人的話,大少夫人在屋裡,老夫人請。”春草說道。 張曾氏狠狠的剜了春草一眼,這才拿著架勢往屋裡走去。春草什麼也沒說,跟在身後垂頭進了屋。 屋裡,張容斜靠在榻上,見張曾氏進來了哭唧唧的喊道,“娘!” 張曾氏應著,問道,“哎呦呦!我的好閨女來,這是咋地了,病了?” 張容身邊的另一個丫鬟看了一眼垂頭不語的春草,開口道,“老夫人,夫人這是氣火攻心,所以才病了。” “不就是禁足嗎?”張曾氏無所謂的勸道,“過幾天就好了,難道江家還能一直拘著你,不讓你出門不成?放心啊,娘來了,誰也不能欺負你。”說著,張曾氏抓住了女兒的手,拍了拍。 小兒媳這才撿著空,對張容福了福身,喚道,“姐姐。” 張容點點頭也沒說話,只是撇著嘴委屈的哼唧了兩聲,很明顯是想單獨跟張曾氏說話。張曾氏不耐煩的擺擺手,示意小兒媳張孫氏和丫鬟們都出去。 人都走了之後,張容也不裝病秧子了,一骨碌爬起來就對張曾氏說道,“娘!怎麼辦?那日婆婆氣急了,說要讓大公子把我給休了!她從來不說過分的氣話,除非是心裡真想過的?” 張曾氏呆住了,她愣愣的看向自己女兒,問道,“啥?你說啥?” 張容又道,“婆婆前幾日禁足的時候,說我若是再拎不清,就讓大公子把我給休了!” “她真這樣說了?”張曾氏又問。 這會兒,她已經反應過來,為什麼今個林香琴對她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再也不像從前那麼客客氣氣的樣子。原來,竟然是因為女兒的原因! “你到底幹了什麼,把你婆婆氣成這樣?”張曾氏瞪著眼珠子問道。 張容被嚇了一跳,一五一十的把前幾日的事情說了一遍,張曾氏聽了簡直有些無語,用手指戳著女兒的腦袋瓜子,就訓斥道,“你說說你幹什麼能行?就這麼個事兒,你就弄成這樣?” 張曾氏越說越氣,“我從前沒教過你還是怎麼著?別用這些小手段,你要麼就老老實實的,要麼就一擊命中,你說你弄兩句閒話去噁心人幹什麼?江家老二是個什麼性子你不知道,你用這種招數去對付鄭氏?” “不同的人得用不同的法子,我都白教你了!” “娘!我不是被鄭氏氣昏了頭了嗎?你不知道她那個得意的樣子,我看了心裡就來氣!”張容又委屈又氣鼓鼓的辯解道。 “你越生氣,越不能輕易出手!你這個蠢貨!”張曾氏說著就動手拍了女兒一巴掌,“如今你婆婆是真動氣了,江瑞對你又沒有什麼深厚的感情,你要是真被休了,那不是便宜了肖氏?!這種時候你搞什麼亂子?” 薑還是老的辣,張曾氏雖然跟張氏是如出一轍的性子,但是張曾氏這些年見慣了太多的內宅爭鬥,跟張氏根本就不是一個段位的。越看這個不成器的女兒,越是恨鐵不成鋼,氣不打一處來! 偏偏張氏本來就受了一肚子委屈,只想跟張曾氏訴苦,沒想到卻被老孃給訓斥了一頓,脾氣也上來了,梗著脖子就道,“娘!你好不容易來一趟,就是為了訓我的嗎?” 張曾氏氣極,狠狠甩了張氏一個大耳巴子,低吼道,“你把腦子捋明白了,再跟我說話!” “娘,你竟然打我?”張氏捂著臉,那叫一個不可置信傷心欲絕。 從小到大,張曾氏可真是沒怎麼打過她,現在卻被狠狠甩了一個耳光,這心裡的落差和難受勁兒,甚至比被林香琴禁足還要難受。 張曾氏氣鼓鼓的坐在一邊,恨聲道,“好不容易能夠嫁到江家,一手好牌讓你作成了什麼樣子?啊?你不知道當初讓你嫁到江家來,費了多少心血嗎?” 張容一愣,見母親真的動怒了,想要哭卻不敢哭出聲來,只是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此時,她已經說不出什麼爭辯的話來了。其實,這次的事之前,她就明白了自己在江家的處境,不容有失,本不想跟二房別風頭的,但是就是忍不住脾氣。 “哭哭哭,你就只會哭嗎?哭什麼?”張曾氏不耐煩的說道,“把眼淚給我擦乾了,我告訴你,從今以後你要哄著點你婆婆,若是真的被江家給休了,有你好看的!” 這幾年,張家因為跟江家結親,不但拿了許多好處,門第也跟著水漲船高了不少。張曾氏是體會到了很多好處的,若是女兒被休,不僅張家跟著丟了,便是這些好處也都會煙消雲散,所以她怎麼可能願意? 張氏心裡也很害怕真的被休,什麼也沒說一個勁的猛點頭。 屋外,兩個丫鬟和張孫氏聽到屋裡的動靜,都有些著急。張孫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