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都被扭曲虯結的黑繩吞沒了,只露出一個頭。斯內普輕描淡寫地揮了揮魔杖,黑繩開始收縮加力,四人的魔杖被“吐”了出來,臉被勒成了紫紅色,幾乎不能喘息。
“夠了,西弗!”目瞪口呆的莉莉·伊萬斯終於反應過來,“你要做什麼啊?”
斯內普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困惑:“你幫我說話,又幫他們說話?”
“我——”莉莉·伊萬斯啞然,“為什麼不能?波特都不能呼吸了,你到底要做什麼?這些……東西1,是什麼?你從哪裡召喚來的?”
“他們自以為黑魔法防禦術學得不錯,剛才是拿這裡當考場了?”斯內普慢吞吞地說,“我看也不用考第二次,就在這待到考試結束吧!順便說一句,這種……東西1,會吸取巫師的魔力,就算你現在去找教授將他們放下來,考試也完了,後面所有的實踐考試都完了。”
一個赫奇帕奇女生抽泣著飛速跑向城堡,袍角在身後揚起,那是西里斯·布萊克的愛慕者之一。斯內普看了她一眼,只發出意義不明的冷笑。
“不止這樣吧?”莉莉·伊萬斯抽出了魔杖,“我瞭解你,西弗,別逼我對你動手。”
“你為他們對我動手?”斯內普盯著那根柔韌的柳條木魔杖,眼中盡是怒火,“剛才他們那麼說我,你為什麼不動手?”
“他們是很惡劣,但罪不至此。你什麼時候那麼在乎別人的風言風語了?”莉莉堅持著自己的觀點,“放他們下來。”
那一瞬間斯內普的憤怒燃燒至頂點,似乎無法在掠奪者身上盡情發洩的那部分,都轉移到了莉莉·伊萬斯身上。
“我不需要臭烘烘的泥——”
來自圍觀群眾的一道魔咒打中了他,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上,鼻子下方只剩下了光滑的面板。
但是來不及了,太晚了。
“泥什麼?”莉莉迅速地問,“你想說什麼,泥巴種嗎?”
斯內普反手給自己解了咒,看上去已經很後悔了:“不,莉莉,我——你冷靜點聽我說。”
“好,很好。”莉莉·伊萬斯點點頭,“我不聽,我什麼都不想聽,我今天真是多餘管這件事,你根本不需要。我在這裡,你反而束手束腳,對不對?”
斯內普痛苦地閉上眼睛,莉莉已經轉身離開了,他又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
人群三三兩兩地散去,阿波羅尼婭混在人堆裡,行屍走肉般回到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
她好像搞砸了,是不是?命運的車輪滾滾向前,她攔得下“倒掛金鐘”,攔不住斯內普和莉莉決裂。
“阿波羅尼婭?你怎麼沒去吃飯?”阿萊克託推門進來,“黑湖那邊出了點事兒,咱們下午的考試推遲一小時。”
“眼睛不太舒服,龐弗雷夫人讓我別見光。”阿波羅尼婭無精打采地頂著一個粉紅色眼罩,摸索著下床,用魔杖點了點書桌,羽毛筆便飛快地在羊皮紙上寫了起來,但她寫了劃、劃了寫,始終沒能完全定下。
“看來你就算摸黑,也能伺候好斯普勞特的那些小寶貝。”阿萊克託無奈地笑了起來。
“那可不行。”阿波羅尼婭開始為自己偽造不在場證明,“阿萊克託,能幫我去問問其他人,誰手裡有洛巴蟲毒液和變色龍眼珠嗎?”
“那麼嚴重了嗎?”阿萊克託震驚了,“那種藥水2一個搞不好可是會失明的,一個o難道比你兩隻眼睛還重要?”
“拜託拜託!”阿波羅尼婭連連懇求她,於是不到半個小時,整個斯萊特林都知道了格林格拉斯眼睛長病、視力嚴重退化的事情,連去醫療翼探望哥哥的雷古勒斯都匆匆趕了回來。
斯萊特林沒有不許男生進女生寢室的規矩3,只是要求一位合格的男巫必須自覺遵循這方面的操守,但雷古勒斯顯然顧不得這些了。
“你怎麼了,阿波羅尼婭?”雷古勒斯坐在她床頭,壓低了聲音,“龐弗雷夫人說你壓根沒去過,她還拜託我給你帶一瓶明目藥水,最普通的那種。”
阿萊克托出去找雙胞胎哥哥複習去了,阿波羅尼婭一把扯掉眼罩。“你直接看吧……”她無力地指了指眼睛,“然後代我跑一趟貓頭鷹棚屋,將桌上那封信寄給格蘭芬多的莉莉·伊萬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