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已經很晚了,大多數人都已進入夢鄉,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裡只剩下奮戰考試的五年級和七年級,還有在壁爐邊刷owls真題的阿波羅尼婭——感謝各學院前輩們的“自願”分享。
考完就忘了?不可能的,你只是還沒發現自己的潛能,“攝神取念”很願意幫上這個忙。
她倒不是不想回去睡覺,而是阿萊克託·卡羅衷心請託,大抵是弄到什麼比較特別的活物了,擔心阿波羅尼婭有意見。她常年沉迷於這等“小愛好”,比之麻瓜連環變態殺人狂,卻少了幾分坦然心態——阿萊克託總是很介懷旁人看她的眼光,縱使阿波羅尼婭再三保證她真的毫無意見。
有意見有什麼用?她又管不了!哪怕是法制健全的現代文明社會,拿一個虐待動物的未成年人都毫無辦法,何況是鷹頭馬身有翼獸要被大斧子砍頭的巫師世界?她多管閒事的後果就是白白與卡羅家結怨,得不償失,只能勸自己就當沒看見。
有腳步聲從男生寢室那邊傳來,阿波羅尼婭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登時愣在原地——西弗勒斯·斯內普正匆匆向外走,獨自一人,肩頭披著斗篷,只是兜帽還沒拉起來。
這不正常。
在霍格沃茨上到第五年,他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在外被格蘭芬多針對、在內被斯萊特林霸凌的獨行俠了,他這樣避人耳目地獨自出行,一般是去見莉莉·伊萬斯。
阿波羅尼婭看看掛鐘,11:40——伊萬斯瘋了?
她起初並未聯想到別的事情上去,畢竟斯內普和伊萬斯也不是沒可能——只要她蝴蝶翅膀扇得夠多夠快——直到她看到手腕上新系的紅絲帶。
那是她用來提醒自己處於例假期的標誌,意味著滿月將至,還差二十分鐘。
阿波羅尼婭連滾帶爬地追出去,在通往門廳的臺階上攔住了斯內普。
“停下!”她叫道,巴不得值夜教授或者費爾奇把他抓住,“你要到哪兒去?”
他探究地盯了她一眼,看上去心情竟然還不錯?
“西里斯·布萊克對你說了什麼是不是?”阿波羅尼婭急了,“你難道不知道——等等,你故意的?你故意的??”
斯內普勾了勾唇角:“這樣那個狼人就會被退學了。”
所以就以身為餌是吧?真是氣死她了!教授呢?費爾奇呢?貓呢?
“別做夢了。”阿波羅尼婭毫不留情地戳他肺管子,“鄧布利多一意保他入學,給他栽樹給他挖密道,除非出了人命——你將此事鬧開,難道伊萬斯會領情?”
格蘭芬多沒全員爭學阿尼瑪吉、將每一個滿月夜辦成學院大聯歡(福瑞版)就不錯了!
“你好好想想,西弗勒斯,盧平其實……頂多只是束手旁觀而已,他這麼過下去,也礙不著任何人。”阿波羅尼婭柔聲細語,“西里斯這事兒幹得確實混蛋,可他是雷古勒斯的哥哥啊!”
斯內普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看不出在想什麼,繼而轉身就走——果然軟硬不吃!
到底是有多恨啊,他已經拒絕思考了?
“讓我去!”阿波羅尼婭叫道,跟在他身後,“我代你去!你也知道我學得最好的兩門課就是魔法史和變形術,我可以大致變成你的樣子!我做得到!”
“你和我又有什麼不同?”斯內普腳步不停,“你被咬不會變成狼人?”
應該不會,阿波羅尼婭在心裡默默回答。
“因為我死過。”她說道,斯內普的腳步卻猛地停下了,“怎麼了?哦我是說,我小時候生過病,我曾經瀕臨死亡,我不會再——對此產生心理陰影。”巧妙地把“怕死”換成更委婉禮貌的用詞,她可真是太棒了!
“統統石化。”斯內普乾脆利落地抬起魔杖,阿波羅尼婭毫無防備,筆直地倒在柔軟的草坪上,被斯內普拖到隱蔽處藏好。
“待在這兒。”他解下肩頭的斗篷蓋在她身上,轉身大步向打人柳的方向走去。
鼻端傳來清新的皂粉味道,她孜孜不倦地用潔癖pua了好友這麼多年,終於潛移默化地取得了一些成果。這算是斯內普一點真心的見證,但阿波羅尼婭絲毫不感到高興,她只覺得悲涼。
為什麼她能改變的只有這些小事?
阿波羅尼婭短暫地沮喪了一小會兒,逼迫自己振作起來——她倒下時手裡緊握著魔杖,而“咒立停”理論上可以終結一切無需特定反咒的可持續性魔咒和變形術的施展,阿瓦達索命咒這種一蹴而就的不算。
就是對施咒人的魔力和魔杖動作都有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