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劃過天空。
“這小東西是挺好玩的,就是有點兒太吵了。”飛行員興致勃勃地說,“這是我第幾次抱怨了?”
“至少遇到緊急狀況,我也不用再破壞植被給你清一條几百碼長的跑道了。”副駕駛興趣缺缺,話沒說完,他感到飛機正在下降。
“真不吉利。”女飛行員嗔怪道,壓著操縱桿、讓飛機落在一片荒無人煙的海灘上。
此地呈現出一種與蕭條現狀完全不相襯的優美。茂盛的長草之間有一條鋪滿細膩白沙的沙漏狀小徑,遠處的嶙峋石崖一直突入進翠羽般的淺海里,極富意境。
“突然想起來,我好像還欠你一個吻。”女飛行員跳下飛機,繞到副駕那邊去,把人堵了個正著。
“我還以為你打算賴賬。”副駕駛挑了挑眉,“是這裡嗎?”
“不知道。”飛行員含混地說,“誰還記得……這不重要。”
“等等……”副駕駛一把攥住那雙作怪的手,“你打算……就在這裡?”
“不行嗎?”飛行員無辜地看著他,意有所指,“你的大腦不贊成,其他器官可不是這樣想的。”
這顯然超出了副駕駛所能承受的道德底線。
“ok,fe……那我們去後面?”飛行員無所謂地拍了拍客艙的門,“就是有點窄,你沒見過邁阿密那個天體浴場——嘶!”
“怎麼了?”輪到副駕駛做出這副若無其事的表情了。
“啊——我……經常會覺得,自己、自己就像是……某種需要榨汁的魔藥材料,叫什麼、什麼豆來著?”飛行員面色通紅,斷斷續續地說,局勢完全逆轉了。
“如果你不想我某天熬藥熬到一半。”
飛行員明智地閉上了嘴,當然,也可以說是張開了嘴。
他們現在的姿勢非常古怪,既沒有好好地站著,也沒有老老實實地倚靠著飛機,本能讓他們滑向鬆軟溫熱的沙灘,理智讓他們仍舊不願放棄轉場去客艙的pn b,可惜兩個人都騰不出一隻空閒的手。
“請求登機,機長。”副駕駛低聲道。
“允許、允許登機……你最好真的在登機前就這麼說!”
最終他們採取了一個折衷的方案——客艙的門終於開啟了,但有人的腳還踩在沙灘上。這樣至少當他們被人發現的時候,不至於太過丟臉。
比如現在。
阿波羅尼婭眼巴巴地被鎖在客艙裡,扒著玻璃窗看斯內普和一個小少年交涉。這種小孩在英國街頭一抓一大把,棕毛藍眼,還帶點雀斑,問題是,他從哪裡冒出來的?
“這就是直升機嗎,先生?”小少年兩眼冒光,“我還沒見過真的呢,媽媽說科技館裡的那臺只是1:1的模擬模型!”
“是真的。”斯內普很冷淡——誰也高興不起來吧?
除此之外他對這臺直升機的所有資訊都一無所知,雖然這是他送給阿波羅尼婭的禮物。
“我能和飛行員聊兩句嗎?”小少年一點兒都不見外,“我能進駕駛艙坐坐嗎?”
“不能,她……不舒服。”
“哪裡不舒服?我來解決!”小少年相當執著,“我表姐是醫生,我們正在舉……呃,在那邊野餐!”
“這不關你的事。”斯內普生硬地拒絕道,“回去吃你的三明治,我們要走了。”
小少年立刻開始耍賴,阿波羅尼婭都要笑死了——脫離了教授身份的壓制,斯內普真的很不擅長對付別人家的小孩。
“hey boy!”她敲了敲玻璃,“去徵求你家裡人的同意,我們就帶你飛一圈兒!”
“真噠?你不是不舒服嗎?”小少年相當懷疑。
“治好了啊!”阿波羅尼婭揶揄的神情讓斯內普確信這應該是個帶顏色的笑話,“打了一針,獲得了一些健康的腸道菌群!”
傻小子將信將疑地飛快跑遠了,阿波羅尼婭爬到駕駛艙,招呼斯內普趕緊上來。
“走走走!”她催促道,“他一來一回怎麼也要十分鐘吧,還不算他說服爸媽的時間。正常人誰會把孩子冒冒失失地交給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正常人確實不會,所以他跟著孩子一起來了,用幻影移形的。
“呃,上午好,女士,能不能也帶上我……西弗勒斯?我的老天啊!”亞瑟·韋斯萊那頭火一般的紅髮掉得一根都不剩了,要不是他已經開始蓄鬚,阿波羅尼婭乍一看還以為伏地魔發胖復活了呢!
“所以你們認識,爺爺?他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