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聽見禮堂裡傳來幾百名學生的整齊尖叫。
現在這個造成了眼下困局的倒黴杯子就被阿波羅尼婭直直懟在兩位外校校長的鼻尖前,哈利想起昨晚鄧布利多教授那小心翼翼的情態,再看看阿波羅尼婭五指直接攥著底座的隨意模樣,頓時感到一陣無力。
“快點兒啊,到底有沒有人敢拿?”她居然還催,“勇士已經選出來了,一會兒它可就該滅了!”
火焰杯並非私屬於鄧布利多或者英國魔法部的寶物,它歷史悠久,為多屆三強爭霸賽而服務過——換言之,弄壞了誰也賠不起。
“你這是在轉嫁責任,格林格拉斯女士。”馬克西姆夫人忽然道,“讓我們回到最一開始,問題出在霍格沃茨,鄧布利多教授必須為此負責。”
阿波羅尼婭也笑了:“您似乎意有所指啊,夫人?您認為是鄧布利多教授主導了這一切?”
“我不——”
“證據呢?您主張、您舉證,不是很合理嗎?恕我直言,三強爭霸賽的本質大家心知肚明。裁判團裡三個英國人,可能只有一位會公正地做出裁決,可千萬別把他也得罪了。”
鄧布利多低調地咳了一聲:“我不會——奧利姆,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
馬克西姆夫人感激地望了他一眼,繃緊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阿波羅尼婭也笑了,她主動去和女巨人握了握手。“生活不就是不斷的妥協嗎,夫人?我們誰都拿這個杯子沒辦法,除了接受現實,還能怎麼辦呢?”她說,變臉速度令人歎為觀止。
“三強杯固然引人入勝,但這並不足以讓我賭上我的名譽。”鄧布利多也說,“我想我的為人,二位也應該有所瞭解。”
“不是您,”卡卡洛夫的矛頭毫無預兆地轉向了哈利,他態度謙卑,言語柔滑,但眼神卻很險惡,“說不定是他呢?大難不死的男孩,巫師界的救世主,應該也有點超乎尋常的本事。”
哈利厭惡地皺起眉:“我才四年級,卡卡洛夫教授,連你們都束手無策的事我卻辦到了,那我還在這上學幹嘛?霍格沃茨已經沒什麼能教我的了。”
麥格教授一愣,趕緊將臉別轉過去,肩膀一顫一顫的。
“我不知道二位為什麼對自己學校的勇士這麼不自信,對於成年巫師而言,我大概也只能算是個添頭,我的師長與同學現在應該為如何保住我的小命而殫精竭慮。”哈利平和地說,“反觀幾位,似乎認為我鐵定能搶走三強杯,承蒙抬愛,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這麼厲害。”
鄧布利多禁不住也笑了,還好他鬍子長,不起眼。
“難道我不能算是受害者嗎?”哈利再接再厲地反問,“別人參賽是為了尋求榮譽,我參賽只能是找死,你們能咄咄逼人地要求霍格沃茨給個說法,我找誰要說法?我難道不是理應受到保護的未成年小巫師嗎?”
“可你一直很冷靜。”忽然有人說道,發音生澀,怪里怪氣的,“如果你是被陷害的,你怎麼一點兒都不慌張?你也根本就不害怕。”
是威克多爾·克魯姆,發揮了一個找球手的本質,當其他人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他在靜靜地觀察全場。
“我習慣了。”哈利淡定地聳聳肩,“每年都會有事找上我,我不知道三強爭霸賽都要比什麼,但前三年我遇見的分別是伏地魔本人、蛇怪和血債累累的食死徒。”
克魯姆的臉像是被寒風吹拂已久的石雕,即便是這樣他的臉上依然露出了分明的驚訝神色:“真的?”
“除了新生,大概每個人都知道。”哈利咧嘴一笑,注意到卡卡洛夫在聽到那個名字時劇烈地顫抖了一下,白毛毛皮草的每一根鬚須都跟著哆嗦。
“黑巫師很討厭。”克魯姆點了點頭,“世界盃上。”
哈利覺得這可以看做某種支援、認可或者鼓勵?芙蓉·德拉庫爾早在他說“不自信”的時候就險些跳起來——要不是接受了他們得一起比賽的事實,這麼爭強好勝幹什麼?
“好啦!”阿波羅尼婭笑吟吟地拍了拍手,“以上呢,是我作為霍格沃茨傑出校友、實在看不下去才仗義執言的,不代表魔法部的立場。耽誤得太久,也該為四位勇士做一下指導了。”
馬克西姆夫人囁嚅了一下,到底什麼也沒說,只是神情難看極了;而卡卡洛夫鼓足勇氣、嘗試去捏哈利這個軟柿子也慘遭失敗之後,也沒膽子唱反調了。一待阿波羅尼婭說完,他們就直接帶著自己的勇士離開了,鄧布利多看上去真的想請他們喝杯小酒,也被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