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跟著卡卡洛夫一步三回頭去船上的克魯姆,哈利今天的運動量最終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期。他被斯內普又拎回了禁林裡,一路走一路變著花樣地捱罵,包括但不限於“夜遊禁林還去那麼深你真跟你爸爸一模一樣”、“你知道克魯姆打什麼主意你就敢跟他去”之類。
哈利開始還有些不服氣,到最後已經麻木了,耷拉著腦袋裝乖,主打一個“您說什麼都對”。還好屍體埋得不遠,而神奇動物們被海格喂刁了,也愛吃口新鮮的。此時此刻無名女屍還靜靜地躺在漸漸明晰起來的月光下,半張臉埋在土裡,小而白胖的蛆蟲在她的鼻孔裡鑽進鑽出。
斯內普俯身看了一眼,也沒認出來。他在路上已放出了守護神,片刻後鄧布利多、麥格和穆迪紛紛趕到,臉色一個賽一個的嚴肅。
“你先回去吧,哈利。”鄧布利多平靜地打發他,“去我辦公室等一會兒,口令是‘蟑螂堆’,稍後魔法部也會有人來,或許你們可以聊聊。”
整件事裡主要起到一個搜救犬作用的哈利·波特無奈接受了安排——能縱容他的人這裡是一個都沒有。但如果阿波羅尼婭要來的話,倒也沒必要非得在這陰森森的樹林子裡吹風。
但哈利失算了,從校長室的壁爐裡鑽出來的並非阿波羅尼婭,而是意氣風發的青年官員珀西·韋斯萊。他瀟灑地撣了撣肩頭的浮灰,像一個真正的大權在握的官員那樣,毫不見外地在辦公桌前坐了下來。
“真是充實的一天啊,是不是?”珀西和他打招呼,“我剛和尼加拉瓜的巫師開完會。聽說有人死了?”
世界盃決賽那夜阿波羅尼婭說過的話不期然地浮上哈利的心頭,當時他還不太懂,可先是詭異陳屍的女巫,又是不請自來的珀西……他絕對信任每一個韋斯萊,但眼前的“珀西”卻不一定是本人。
“看來你是忙到顧不上莫麗的口信了?”哈利閒閒地玩著魔杖,“陋居閣樓上那個博格特死了,羅恩難過得都哭了。”
珀西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皺眉道:“你發燒說胡話了,哈利?確定不要去一趟醫療翼?我家閣樓上只有一隻老食屍鬼,它要是死了,羅恩會去放煙花還差不多!”
“今天進行了第三個專案的前瞻,還有一個多月了,怪緊張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哈利自然而然地拍了拍腦袋,“格林格拉斯女士怎麼沒有來?”
“最近有一個神奇動物製品走私的大案,翻倒巷那邊鬧得沸沸揚揚,格林格拉斯女士牽頭,魔法法律執行司、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還有我們司,聯合辦案。”珀西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她可能連你的決賽都不能來看了,我們副司長也被調去,剩下的事務全都是我負責。”
“那你真的是好厲害!”哈利連忙恭維他,給珀西美得滿面紅光,趁機試圖套話,卻發現珀西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他正感到無趣,校長室的門卻被推開了,鄧布利多、斯內普、穆迪魚貫而入,後面跟著三個氣質相似的陌生人,為首的男巫活脫脫就是個大一號的納威·隆巴頓。
“介紹一下,弗蘭克·隆巴頓,傲羅辦公室負責人,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首席傲羅’。”鄧布利多開門見山,“這是發現屍體的哈利·波特。”
弗蘭克·隆巴頓以一種很柔和又很熱切的眼神看著他笑了笑,哈利太熟悉那種眼神了,通常他們接下來就要說“你長得很像你爸爸,哈利,但你的眼睛和你媽媽一模一樣”了。
但鄧布利多並沒有給弗蘭克寒暄的機會。“這是金斯萊·沙克爾,這是尼法朵拉·唐克斯,也都是傲羅。”他繼續介紹。
金斯萊是個很穩重的高個子男巫,很有些異域風情,他的面板不太英國,但髮際線就非常英國。他向哈利點了點頭,落在最後的女巫急急地探出頭來,說道:“司裡缺人手,我是剛剛轉正的,大家都比我經驗豐富……叫我‘唐克斯’就好了,拜託!”
她一激動,頭髮猛地變成了鮮豔的藍色長直髮,酷得不行。
“喔!你是易容馬格斯嗎?”哈利驚奇地看著她,“西里斯——就是我的教父,說他的外甥女也是個天生的易容馬格斯!”
“啊……”唐克斯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給自己變出一個纖長的細犬吻部,“事實上,那就是我。”
哈利腦海中一瞬間拉出一長串清單,純血家族之間盤根錯節,即便沒有教父子這層關係,他和西里斯也是n代表親,似乎西里斯的外婆是他曾祖母的侄女?現在又多了一個唐克斯,再加上地牢裡睡大覺的德拉科,好,好,就說純血家族怎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