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如斯內普所說的那樣開始上手實操漂浮咒的時候,萬聖節的腳步也臨近了。
“聽我爸爸說,他們那時候都是一上來就直接實踐魔咒的。”羅恩跟他交頭接耳地說小話,“怎麼到我們就得上兩個月的純理論呢?”1
“現在是和平年代啊,不用趕時間,食死徒不會追在後面咬你屁股。”哈利懶洋洋地,他的羽毛和羅恩的一樣軟趴趴躺在桌面上,“可能也怕小巫師魔力不穩定,搞出什麼大新聞。”
“韋斯萊先生!”弗立維教授特有的聲音在他們胳膊肘後面響起,“有空聊天,看來是已經能讓羽毛飛起來了——哦,不能?那請你告訴我,為什麼你不去向已經成功兩次的搭檔求助、反而和同樣無法施咒的波特先生一起?”
“中場休息,教授。”哈利訕訕地拿起魔杖,“我這就開下半場。”
他覺得這就像是徒手在泥土裡挖寶,既不知道寶在哪兒,也不知道寶的模樣,他只能反覆地、枯燥地用手指在泥土裡一遍一遍犁過,連挖到一個死蝸牛殼,都得拿到眼前來好好辨認,這是不是他開啟魔法世界的金鑰匙。
阿波羅尼婭的形容則更噁心。
“就像在房間裡抓蟑螂,哈利。”她如此說道,“你需要笨拙地揪起每一根頭髮檢視,直到你巧妙地捉住了某隻蟑螂的鬚鬚,把它一整個扯了出來,那你就算是上了道了,因為家裡一旦發現一隻蟑螂,就意味著還有無數只蟑螂在等著你——蟑螂和魔法一樣,是一通百通的。”
開學兩個月,哈利·波特就在反覆抓蟑螂,更要命的是魔咒學和變形術的蟑螂似乎還不是一個品種,怪不得要分成兩門課來學。魔藥學倒是用不著魔杖,但都需要他集中精力來好好對待,因為哈利發現自己真的很難在不同藥劑的煙霧、氣味裡,在不同材料的反應聲裡、在周圍同學各種各樣的噪音裡保持專注,一不小心就會錯看漏看、操作失誤。
當一個人切纈草根時割破了手尖叫、又因為暈血昏迷而打翻了坩堝時,坐在他附近的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無動於衷吧?
所以哈利覺得赫敏·格蘭傑絕對是天才,她或許沒有多麼智商超群,學起來也靠偷偷卷,但她的意志力和注意力都是一等一的高,學魔法靠的不就是這個嗎?
“你必須注意這兩者,哈利。”阿波羅尼婭給他補課的時候說過,“我之所以說黑白魔法的分野是悖論,還因為只要你的意志力和注意力足夠集中,哪怕你心中沒有強烈的惡念,你不想殺死誰或者讓誰痛苦,那你照樣能施出不可饒恕咒,絕對的意念是完全凌駕於所謂善惡的。”
哈利覺得他現在想這些還是太早了——下課後,羅恩和天才因為抓蟑螂2的事鬧翻了。
“赫敏得多生氣啊,她都翹課了。”哈利苦口婆心地勸羅恩,“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死都沒有被學校開除嚴重,這樣的人為你翹課——”
“等等,什麼叫‘為我’翹課?”羅恩早就有些意動了,“好好好,一會兒吃完飯我就——”
跌跌撞撞衝進禮堂的奇洛教授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注意,他和一整個充斥著節日氛圍的禮堂格格不入——萬聖節是“假裝靈異”,他看上去是真的撞鬼了才如此驚恐。
哈利嚼著巧克力,饒有興致地看著奇洛頂著有些散亂的頭巾,跌跌撞撞地衝上教師席,一直撲到鄧布利多椅子邊,頗為嬌俏地歪身倚著桌沿。3
“他是gay?”羅恩下意識地問,收穫一聲噴笑。
“巨怪……在地下教室裡……”奇洛有氣無力地呻吟著,“以為你應該知道的……”
然後他倆眼一閉、順理成章地暈倒了。
哈利敏銳地注意到坐在鄧布利多右手邊的麥格教授——她嫌棄地、或者說厭惡地將椅子挪開了。
而且這話說得很不對,什麼叫“我以為你應該知道的”?這是在道德綁架誰?這個居心險惡的gay!4
男女學生會主席和各級長已經在遵照校長的指示著手清場了,麥格教授留下監督,斯內普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禮堂,鄧布利多教授自己則帶著其他教授趕往地下教室。哈利掌握了各方動向,果斷地一貓腰藏在了羅恩身後。
“你幹什麼?”羅恩驚訝道,“你要做壞事,對不對?”
“赫敏還不知道這回事呢!”哈利捅了他腰眼一下,“壞事!我們這是要救她的命!到底是誰惹出的爛攤子?”
羅恩一愣,就不說話了。
“你乖乖的,珀西不會注意你的,他一回去就會發現我不見了,我們要抓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