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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震(4)

她一路走進來,吸引了眾多目光,活像一塊扔進鐵屑裡的磁石。

所有人都在緊緊盯著她,眼裡滿是憤怒、怨恨、憎惡、不解……當然還有幸災樂禍。

“瞧瞧!瞧瞧是誰來了!”貝拉特里克斯尖聲笑道,她眼眶紅紅的,神情很是憔悴,“這不是我們的首席傲羅嘛!你怎麼也淪落到這種地步了?我們都以為你能踩著這些人的屍體青雲直上呢!”

她一開口,四面八方都開始響應,汙言穢語不斷,兩個傲羅卻都無暇顧及。

麗茲絞著雙手,侷促道:“靠近門口沒有空房間了,艾比蓋爾,你恐怕得和萊斯特蘭奇做鄰居——”

“沒事,這裡就很好,我現在也沒資格要求更多了,是不是?”阿波羅尼婭抱了抱麗茲的肩膀,轉身主動走進了那間空的牢房,隔壁就是貝拉。

阿波羅尼婭四下裡打量一圈,很是滿意——老熟人都在,她剛剛進來的路上還看見斯內普了。

“那我走啦?”麗茲依依不捨地把著手腕粗的鐵欄杆,“我會讓攝魂怪少來這邊轉悠,如果他們欺負你,你就敲欄杆,這個月在島上值守的是弗蘭克。”

“呀,他回來了?他的孩子——叫納威是嗎?還好麼?”阿波羅尼婭倒真的有點高興了,至少失去父母的孩子少了一個。

兩個人又黏糊了一會兒,麗茲終於一步三回頭地被傑米拖走了。

阿波羅尼婭揉了揉臉,又清了清嗓子。

“看到你們這副樣子,貝拉,我這一趟算是來對了。”她微微一笑,“還要感謝卡卡洛夫呢!”

所有人都豎著耳朵聽她說話——倒不是覺得格林格拉斯的話多麼有道理,而是被關進此間的食死徒,除了咒罵和沉默,或者夜晚偶爾崩潰的嚎哭,很難做出什麼有意義的舉動。

“卡卡洛夫?誰?”貝拉幾乎想不起還有這麼個人來,外國人也在鄙視鏈上。

“威森加摩的寵兒,克勞奇的心頭肉——對不起,巴蒂,不是說你。”阿波羅尼婭冷笑不已,“最近進來的人,包括多洛霍夫、特拉弗斯、穆爾塞伯、盧克伍德,還有我和西弗勒斯,都是拜他所賜。”

也不全是,但是順手報復、拉拉仇恨,又不犯法。

“這個!這個——可恥的叛徒!”攝魂怪的影響已經初步在貝拉身上體現出來,她將鐵欄杆搖得“咔啦”、“咔啦”響,“你也是個廢物!主人是那麼注意保護你!命令我們誰也不許洩露你的身份,可你還是!你還是!”

“怪誰?”阿波羅尼婭捂住耳朵,目光掃過對面一排男巫的監房,“誰說漏了嘴?誰把我和西弗勒斯的事傳得整個食死徒都知道、讓一個根本無權列席會議的小人都聽說了?我不會放過他的。”

拉巴斯坦·萊斯特蘭奇目光躲閃,阿波羅尼婭幾乎要長嘆出聲——how old are you?

“但是那個女傲羅還是很信任你。”貝拉敏銳地指出,“你可以利用她,讓我們都出去。”

食死徒們頓時鼓譟起來,瘋狂地搖撼著鐵欄杆,那種幾乎要衝破屋頂的興奮甚至引來了一隻不顧禁令的攝魂怪——就像開啟了一罐液氮。

阿波羅尼婭好奇地看著逡巡的攝魂怪,這玩意兒使人抑鬱——但如果人本來就有點精神問題,那它會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它徑直經過了她的囚室,好像這裡面一直是空的。

一直到攝魂怪意猶未盡地走了、尖叫和哭聲都小下去,阿波羅尼婭才慢條斯理地說:“你做夢,貝拉,我不會那麼做。”

食死徒們對攝魂怪顯然還沒有建立耐受,她聽見貝拉有氣無力地哭著小聲罵人,無非說她投靠鄧布利多無恥之尤云云。這樣很好,她可以一直說下去,沒有人來打斷。

“因為你們毫無用處。出去了又能做什麼,四處殺人,鬧得人心惶惶,讓魔法部一直緊繃著,大肆搜尋黑魔王的蹤跡?黑魔王會感激你嗎?形勢比人強,貝拉,你也下過巫師棋的,我們失了先手,就必須蟄伏,否則只會迎來滅頂之災。”

“難道現在不是滅頂之災嗎?”說話的人是小巴蒂·克勞奇,表情活像死了爹。

“黑魔王沒有死!”貝拉頓時來了精神,尖聲大叫,淚水從她美麗的黑眼睛裡流淌下來。

“是沒死。”阿波羅尼婭拍拍左臂,“標記還在,這意味著什麼,需要雷古勒斯來教教你嗎?”

黑魔標記不再是漆黑的了,它看上去只是一層淺淺的疤痕,像後世麻瓜剷除紋身後留下的。

但是,它還在。

貝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