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這裡的人都能猜得出來。她要見的是鄧布利多教授,她自己嚷出來的,提前到達,說明她有求於人,大概是想謀一個教職什麼的吧?”女傲羅望向樓上的方向,“但不是中午,如果約的是午餐,想必不會約在豬頭酒吧——哦請別誤會!我是說,呃廚房門框貼著每天中午也會店休一小時,那麼最近的時間就是兩點。”
帶著答案倒推題幹,這道題狗都會做。
“你想要什麼?”阿不福思問她,抓緊了自己的魔杖。有天賦的孩子,經驗卻不一定有他多。
“啊?”女傲羅連忙擺手,既是否認,也是向收工下班的同事們告別,“我不是剛剛摳出點兒線索嘛,想請求教授的幫助,或者斯拉格霍恩教授?但聽說他最近狀態不大好,如果鄧布利多教授能解答我的疑惑,我就不必再打擾病人了。”
阿不福思撇撇嘴——他在黑魔法造物和神奇動物上都沒什麼造詣。
“麻煩您再給我開間房。”女傲羅誠懇地攤開手。
“哦?”阿不福思擋在釘子牆跟前兒,“那個人不是你的線人嗎?”
“任務結束了,傲羅也要離探子的私人生活遠一點。”女傲羅正氣凜然地將新鑰匙收入囊中,“房錢您可以算在損失費裡,記得填表。”
她留下一式三份的羊皮紙,每一張都足有阿不福思的鬍子那麼長。
“筆不能用孔雀毛,因為負責稽核的男巫不喜歡,墨水裡不能有金粉,銀粉也不行。如果您沒有合適的文具,可以去村東頭郵局借。”女巫沒有上樓,反而抬腳往酒吧外走去,高跟鞋踩在地上,留下血紅的腳印,“順利的話,損失費會在五個工作日內抵達您的古靈閣賬戶,請注意查收。”
1979年,英國,蘇格蘭,霍格莫德,豬頭酒吧,13:55p
阿不思·鄧布利多一邁進豬頭酒吧的門就解下了旅行斗篷。“天氣真不錯,不是嗎阿不福思?”他愉快地招呼弟弟,卻發現弟弟正撅著屁股擦地上的一塊三角形血跡。
“唔。”阿不福思冷淡地應了一聲。自從獨子克雷登斯去世後,他就不那麼愛用魔法了,很多事用手也能做,魔法的力量侵蝕過他太多家人。
“出什麼事了?”他的兄長踱過來。
“你快要遲到了。”阿不福思抬起頭來,冷冷地說。
他可以以梅林的名義發誓,阿不思不會喜歡上午那個女傲羅行事作風的。瘋眼漢說不定會喜歡。
阿不思·鄧布利多輕輕地“啊”了一聲,立刻轉身向樓上走去。
“你開裂的樓板被人修好了,阿不福思?”他一邊走一邊觀察著被過度修復的酒吧裝潢,“請為我們送點兒飲料來好嗎?我想黃油啤酒就不錯!”
阿不福思·鄧布利多真想拿手裡這塊擦地板的抹布為兄長和蜻蜓擦酒杯。
他也真的這麼幹了。
這使他心情變得非常不錯,上樓的時候也注意到了嶄新的樓板——不會再發出“吱嘎”的響聲,提醒心懷鬼胎之輩有人經過。
所以眼前這個伏在特里勞妮房間門口專心偷聽的瘦高個也不知道他來了。
“你在幹什麼?”阿不福思冷冷地問,抬手便連托盤帶酒砸了過去,被瘦高個偏頭避開。這個動作使他的兜帽滑落到肩頭,阿不福思看到瘦高個的表情——混合了震驚、奇異、質疑與喜悅。他到底聽到了什麼?
“滾開!”
顯然瘦高個並沒有任何尊老愛幼的心腸,阿不福思掏魔杖慢了一步被他擊倒在地,等到阿不思後知後覺開門時,人都快跑過轉角了。
轉角的客房門無聲無息地閃開一條小縫,魔杖尖端閃爍,魔咒觸發迅捷無倫——無聲昏迷咒,瘦高個毫無防備地倒下了。
狹長的走廊裡,舉著魔杖的三個人相對無言。
“他不是你的線人嗎?”阿不福思震驚極了。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我的孩子?”阿不思不遑多讓。
“速戰速決,教授。”偷襲的女傲羅——阿波羅尼婭·格林格拉斯揪著瘦高個——也就是西弗勒斯·斯內普的領子把他拖進房間,魔杖意有所指地指了指特里勞妮那邊。
十分鐘後,鄧布利多兄弟一內一外,聯手為豬頭酒吧5號房佈置下了最縝密的防護魔咒。
“哪怕是湯姆親自來了,你們也有時間逃生。”阿不思·鄧布利多如此打趣。
“我不知道您怎麼還笑得出來,教授。”阿波羅尼婭耷拉著肩膀——事情終於無可避免地走到了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