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佩迪魯。
她前腳剛指認他是二五仔,鄧布利多後腳就把他送到眼前來。
還好她沒直接走過去say hi。
“你剛剛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西里斯問,“那輛車好像晃了晃。”
彼得不在意地瞥了乳白色的跑車一眼,笑得有些猥瑣:“麻瓜喜歡在各種不被允許的地方做那種事,你懂的。”
車裡阿波羅尼婭心情複雜。
西里斯不置可否——他喜愛並瞭解麻瓜汽車,那種車型內部空間不大,應該做不了彼得說的事,除非兩個人都與彼得身量彷彿。
他挑起嘴角笑了笑,又看了彼得一眼——小個子朋友比他還要緊張,一直警惕地掃視著四周,觀察著任何的蛛絲馬跡,生怕錯過一點兒動靜。明明鄧布利多保證此行絕對安全,鬧得好像雷古勒斯是彼得的弟弟一樣。
想到自少年起便漸行漸遠的弟弟,西里斯登時笑不出來了。他很少有這麼沉重的情緒,連戰友犧牲時,悲哀都只會佔據他很少一部分精神——他只會有更多、更強烈的鬥志,死也要和那些人鬥爭到底。
鄧布利多簡單地和他說了雷古勒斯的事,單獨的——對外只說他們是來見一個線人,交換一些情報。他本想和萊姆斯一起,但彼得強烈要求,很少見到他對鳳凰社的事兒這麼……有熱情。
“我們不會被放鴿子了吧?”彼得嘟囔道,“六點我們就到了,現在已經十點了。”
西里斯也有些猶疑。
鄧布利多並未告訴他“那個人”是誰,只說對方大概很不願意答應他的請求,這要是臨時變卦的話,就很合理了。
“你先回去吧,我等到12點,畢竟是我們有求於人。”西里斯打發他,“你之前不還說要為萊姆斯研發抑制藥劑嗎?儘管放手去做,材料我包了。”
彼得羨慕嫉妒地望著好友——哪怕被逐出家門,也有長輩追著送遺產。
阿波羅尼婭望著西里斯勸走彼得,又讓他多等了半小時,這才搖下覆蓋著遮陽膜的車窗。
“帥哥?”車窗裡只露出一雙精心描畫過的眼睛,十指尖尖扣著玻璃,指甲上塗著黑色的指甲油,“來。”
西里斯環顧整個停車場,確認這裡只有他一個活人。他右手緊扣著兜裡的魔杖,費勁地用左手開啟副駕駛的車門,鑽了進去。
“怎麼是你?!”西里斯·布萊克大喊,手忙腳亂就要去掏魔杖。
“鄧布利多告訴你我的身份了?”阿波羅尼婭大惑不解。
西里斯終於抽出了魔杖,死死捏在手裡。
“沒有。”他陰鬱地嘟噥,“但我可以猜,而且你算是不打自招。”
“啊哈!”阿波羅尼婭冷笑,“等了幾個小時都沒暴走,你成熟了西里斯。”
“原來鄧布利多記憶裡那個女人是你,他把你和克利切都做了一些遮擋,我還以為那個山洞裡天然多霧。”西里斯仍舊不可置信,“雷古勒斯他——”
“勇敢的人。而且很高尚。”阿波羅尼婭淡淡地望著前方,“但等他醒來我要給他一拳,作為朋友。替你也來一拳?”
西里斯咬牙,點點頭道:“我那拳下手輕些。”
“可以,這很格蘭芬多。”阿波羅尼婭點點頭,伸手從他牛仔外套鼓起的前胸口袋裡摸出煙盒,給自己也點上一支。
“你都沒過肺!”西里斯鄙夷至極,“他什麼時候會醒,你不是說你有解藥嗎?”
“我曾經以為我有,但顯然黑魔王不會信任任何人,所以他做了一些改動,毒沒有被完全解掉。”阿波羅尼婭想想也覺得發愁,儘管她完全信任斯內普,但顯然這是不能在西里斯面前說出來的。
西里斯徒勞地張張嘴,到底什麼也沒說。阿波羅尼婭有那個閒心在這裡浪費他的壽百年煙,又活活讓他等了幾個小時,顯然雷古勒斯還有救。
“你不會一直躲在車裡看著我們吧?”他試著微笑,這感覺真奇怪,“聽說我們畢業後你當了女學生會主席?扣別人分的時候也這麼藏頭露尾嗎?”
“如果我不想明天就在黑魔王的鑽心咒下絞盡腦汁為自己編造一個理由的話,”阿波羅尼婭也向他微笑,非常典型的皮笑肉不笑,“在確認彼得·佩迪魯離開之前,我都不會現身的。”
西里斯的手一抖,菸灰雪一樣落在他胳膊上。
“其實我們都懷疑過鳳凰社內部出了問題。”他沉默良久,聲音沙啞得像五六十年的老煙槍,“但不可能是彼得。你有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