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毒猶豫了一下,還是給出了巫仇天的地址:南楚國度武陵城。
巫藥心領神會,卻沒有選擇馬上出發,而是繼續待在自己的藥堂處理一些瑣碎之事。
自從巫仙雲當了巫門門主之後,藥堂和蠱堂在巫門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很多女弟子全部投到了仙堂,連那些男弟子都對仙堂的女子劍修豔羨不已。只不過巫仙雲指明不要男弟子,他們沒有辦法改投他處,才只好老老實實的在自己的地盤待著。
鐵塔巨漢偷聽不到兩人的談話,不以為然,他來巫門是奉命而來,可不是來看巫仙雲臉色的。
名義上他是協助,實際上他卻是在監視,所以對巫仙雲的許多命令,他總是當面一套背面一套。
回稟了事情的經過之後,鐵塔巨漢繼續站在巫仙雲身邊,巫仙雲則是陷入了沉思。
兩人既然是用神識傳音,那就代表他們所交談的內容是極為隱秘的內容。她想了好半天,才下決定道:“神鐵,你這幾天都跟著這兩個人,只要有人離開山門,你就跟上去,我就不信,他們能夠不露出馬腳。”
被喚作神鐵的鐵塔巨漢滿臉不情願,正想開口反駁,突然聽巫仙雲道:“大長老可是要你聽我吩咐,我知道你不服氣,但是這事關神帝谷的興衰,你若是不願,我跟大長老說,換個人來巫門便是。”
神鐵一愣,隨即冷哼一聲,離開了天巫峰。
一下天巫峰,神鐵便抬頭看著上面,口中陰森森的怒罵:“不過是個帷幕之後的老婊子,竟然敢用大長老來壓我。早晚有一天,老子要讓你躺在胯下呻吟。”
說雖然是這麼說,事情還是要做的,在巫門的日子過得舒坦,他可不願意就這麼離開。不說別的,光是仙堂的女子劍仙,就足夠讓他流連忘返了。
五天後,巫藥啟程,他經常出去採藥,所以不怕別人懷疑。可是他卻不知道,在他和巫毒離開天巫峰的時候,巫仙雲已經盯上他們了。
一個身影遠遠的追在身後,巫藥渾然不覺,他的目的地是南楚武陵城,而後面那個人的目標,卻是他——巫藥。
近日陰雨連綿,宰相府有許多地方漏雨,這可就忙壞了幾個年輕人,巫仇天和巫頂天還有周顯儒吳世,就這樣成了王守仁家的家丁。
按理來說這些事應該是下人去做的,可是王守仁打著磨練心性的幌子,指名道姓的要他們幾個去修補屋頂。
所謂寄人籬下,總有三分無奈,巫仇天也沒辦法,只好冒著細雨爬到屋頂修補。
“師兄,你說那老頭是不是跟師父一樣啊?整天瘋瘋癲癲的,這樣的人也能做南楚宰相?”對王守仁最不滿的,就是巫頂天,他可是最討厭雨季的。
巫仇天稍顯落寞:“我們吃人家的穿人家的住人家的,幫人家做點事也是應該的。也不知道,師父現在怎麼樣了。平時他雖然瘋瘋癲癲的,但是對我們卻很好,一天不聽他指天罵地,還真有點不習慣。”
巫頂天馬上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緊閉嘴巴,心裡不停的咒罵:真是個臭嘴,哪壺不開提哪壺。
見氣氛有些不對勁,周顯儒故意用滿是泥漿的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朝巫仇天傻笑道:“大哥,要是師伯知道我們在背後心謗腹非,說不定他肺都得氣炸了。”
吳世點頭不迭:“是啊是啊,要是王老先生知道了,估計你又要捱揍了。”
巫頂天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屁股,王守仁在家裡的時候根本就是個老頑童。他不喜歡人叫他老先生,不喜歡人在背後說壞話,為此,巫頂天的屁股可是沒少挨王守仁的揍。
這副滑稽的模樣,總算是逗笑了巫仇天,緊張的氣氛煙消雲散,有些時候悲傷不是瞬間就能消失的,只不過巫仇天能夠壓制而已。
王守仁坐在屋子裡,屋子外面幾人的談話,他全部都聽見了,嘴角勾起較大的幅度,雖然巫仇天兄弟在宰相府只待了幾天,但是這幾天卻讓他對巫仇天有了很深的瞭解。
從生活小事,行為動作,一切的一切,都能夠彰顯一個人的個性。
巫頂天看上去莽撞,實際上心細如髮,只要師兄說是對的,即使明明是錯誤的他也會跟著去做,在他心裡,師兄就是天。但是他又極為敏感,對某些人傷害師兄的話語,他總是會不自覺的散發出殺意。
巫仇天心地算不上善良,可是相對於巫頂天的沒有原則來說,王守仁更喜歡恩怨分明的巫仇天。對敵人毫不留情,對朋友掏心剖肺。有時候玩世不恭,有時候卻又深沉得如同秋水一般,一切的一切,他都堅持著自己的本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