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琅琅地放滿了餐桌。又見那刀叉用起來費勁,又跑一趟去找了一雙筷子來,然後大快朵頤。
“我告訴你老劉,你取這麼多東西必須吃完,吃不完的話這家酒店就要對你不客氣!”
“你怎麼知道我吃不完?你看著我吃!”劉大強火了,乾脆端起餐盤像吃飯似地往嘴裡狠勁地扒拉。
張君毅皺著眉頭,也不看劉大強,自己也去拿吃食。張君毅端回來的餐盤裡擺成了花樣:三片烤肉,兩片面包,少許幾小塊香腸,一杯咖啡。
人家沈非更來勁,一個招手,侍應生的一杯咖啡就送到了桌前,還配上植脂末、白砂糖。然後兩句英語一嘟嚕,馬上就送來了一杯冰激凌還有一塊巧克力蛋糕,外加幾片菠蘿。
沒等這兩個擺譜的人吃完桌面前那一點點東西,人家劉大強風捲殘雲般早已把取來的食物全都吃下了肚。直把個張君毅和沈非看的目瞪口呆!
“沒話說了吧。”劉大強笑著用餐巾擦擦嘴,雙手交叉打嗝兒:“吃飯就吃飯,別裝樣。”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今天劉大強就是沈非和張君毅的老師。
沈非是去見蘇素麗,原本就心裡不快活。就好像一個人已經在天堂生活卻非要把人往回拽進地獄的感覺。張君毅那心情就更復雜。從心底深處並不希望沈非和蘇素麗徹底斷線,但是為了給呂喬出口氣不得不往前站。
而劉大強卻是一門心思為了給自己的喬哥出氣。在他劉大強的信條裡,只要有人欺負了喬哥就是欺負了他自己,哪怕是間接的欺負甚或是無意的欺負都不行。
蘇素麗懶洋洋,還睡在床上沒起來。聽見有人按門鈴,就下樓開門。
門一開,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橫在門口,嚇了蘇素麗一跳!
“儂,儂做啥?”
“別堵在門口,進去!”劉大強悶聲悶氣地對蘇素麗說。
本來人家蘇素麗才有權對你這不速之客說:“別堵在門口,出去!”卻見這一臉兇相的劉大強反過來對自己吼。蘇素麗立馬就來了火:“儂是啥人呀?敢在阿拉麵前蠻橫!”說到這兒,一抬眼見沈非就站在這五大三粗的人後面。
“把門讓開,來客人了。”沈非瞧著蘇素麗頭髮蓬亂,還穿著睡衣,心裡那火就一直往上竄。覺得當著張君毅和劉大強的面既丟臉又無奈,心想:真是前世造的孽,怎麼會有一個這樣的老婆丟人現眼!
張君毅在沈非身後,瞄了一眼沈非的這位夫人,滿心眼地瞧不起,同時還有點幸災樂禍:不怕你沈非人模狗樣,好漢就是無好妻,哼!
蘇素麗見到沈非,馬上就乖乖地移開了自己肥胖的身軀,把三個人讓進了客廳。
沈非皺著眉頭對蘇素麗說:“你趕快去洗洗臉換身衣服,不要這樣子接待客人!”
“對不起,對不起。”蘇素麗連聲說著“對不起”就風快地往樓上跑去。
劉大強往沙發上一靠:“都說上海住房緊張,我看根本不是這回事兒。你看看這裡,啊,房間這麼大,裝修這麼豪華,還是一個人住,嘖嘖,真是浪費國家資源。”
“他們是屬於高階階層,你沒有接觸過上海市民,住在小居室的、住在棚戶區的還有的是。”張君毅看看四周對劉大強說。
沈非去找茶杯,一個沒找到。嘴裡嘟嚷著:“這茶杯放在哪裡了呢?”長期不在家住的沈非,就是在家裡住也從沒有操心過茶杯的事情。今天回到自己的家,那份心情本來就不好,又不能不以主人的身份招待張君毅和劉大強,自己覺得自己難為情的要死。
“行了,沈總裁,別找茶杯了。”劉大強見沈非那模樣,也替沈非難為情。“唉,這叫什麼日子!”
一會兒蘇素麗下了樓,頭也梳了,臉也洗了,換了件上衣長褲子短的便裝。張君毅想:“這是不是上海人的打扮?上海人不是很會打扮自己的嗎?怎麼從這女人身上就體現不出來?”
蘇素麗三下兩下就沏好了茶,手腳很麻利,用個托盤托住,送到了三個男人面前:“請用茶水。”放好茶杯就起身:“你們坐。我去買些點心來。”蘇素麗說起了普通話,但是還是很重的上海口音。
“不用了,你也坐下我有話問你。”沈非對蘇素麗說道,又指指自己對面的一個單個的沙發讓蘇素麗坐在那兒。
蘇素麗見沈非都不跟自己介紹這兩個人是幹什麼的,姓甚名誰,看來不會是好事,也就做好了接招的準備,重重地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儂講,我聽著呢。”
“去年呂喬是不是來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