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劉先生!這麼年輕就是首席副理了?前途無量、前途無可限量啊!”
二強腳踩棉花似地飄了起來,任由阿寶抖著自己的手,大腦一片雪花點。
阿寶安排的位置正對演歌臺中間的一間玻璃房內。照舊是隻能從裡面看到大廳的光景,而大廳裡絕看不到裡面活動的裝修成一排歐式風格的軟榻椅座。僅那張寬大的、厚重的橡木桌面就足以讓人感受到待遇的含義。
不一會兒工夫,德國啤酒之鄉巴伐利亞原生態黑啤、白啤和黃啤就一杯杯地送到了貴客的手中。偌大的、上下一般粗的啤酒杯,足有一升半重。呂喬拿起一大杯黑啤,雙手托住,反覆朝著酒杯邊沿深深地嗅聞著那一股股濃烈的香味。是的,一年多了,她沒有來過這裡,但對這家酒吧餐廳的黑啤始終情有獨鍾。她就像手捧一個小兒,只有親暱而不捨得釋手般陶醉其中。
沈非看著呂喬微閉著眼睛的模樣,不僅感觸地輕輕發出一聲嘆息。兩天前,還在牢籠的呂喬,哪裡能夠想到數十小時之後就已經經歷了上下二重天的跌宕?包括自己傾情的所有的愛。他想,自己的心肝寶貝兒本來就應該過這種人上人的生活,而且自己又有這個能力讓自己的心上人過上這種無憂無慮的生活。而且這也是呂喬應該過上的真正生活。
張君毅的面前是呂喬的陶醉和沈非的感慨。他也十分的感慨。他的眼前彷彿已經身處國外,就只有他和呂喬兩個人。他也可以用他的財富裝點呂喬的外表和呂喬的所有愛好。他甚至可以做的比沈非還要好。因為沈非身處國企,畢竟還有許多的約束,而他卻沒有這麼多的縟節,除了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沒有他辦不成的事情,沒有他不能給予呂喬的一切。
可是張君毅的心還是不斷地在降低溫度,甚至感受到來自空調冷氣的襲擊。他不知道這段時日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扮演的是個什麼角色。為什麼一個薰陶了國外文化,又補充了高等教育的張君毅會在心底深處反覆醞釀一種“不正常”的情緒?假如沈非是自己的朋友,他就應該遵循古訓:“朋友妻不可欺”。可是他就是做不到,他就是看不得沈非當著眾人哪怕只有一點點對呂喬示愛的表情。忽然,他又似乎從冰窖裡爬了出來,他明白了,如果呂喬真的是沈非的妻子,他只有尊重,尊重這位自己愛慕的女人,問題是,呂喬並不是沈非的妻子啊!所以,張君毅給了自己一個最好的解釋,就是因為呂喬不是沈非的妻子,那我就可以跟沈非競爭。
想到這兒,張君毅也拿起一杯黑啤,喝了一大口。不錯,這味兒還是德國本土的啤酒味兒,沒有任何改良。張君毅又看看色澤,心想,上海這個鬼地方真是不簡單,引進的東西不帶一點摻假,連“不過濾”這道工序都遵循的原汁原味。
見自己的喬哥和兩位大人物都喝得是黑啤,二強仍然不敢造次。他沒見過這麼多種顏色的啤酒,就怯怯地拿起一杯黃啤,跟平時自己喝得普通啤酒色澤差不多。
“強子啊,你嚐嚐黑啤,很好喝。”呂喬見二強挺靦腆,就把一杯黑啤推到了二強的桌邊,奪下了二強端著的黃啤:“嚐嚐,大口的喝。”
二強得到了呂喬的關懷,立馬就放大了膽子。他按照呂喬的要求,喝了一大口黑啤,不住地朝著呂喬點頭:“喬哥,好喝,真的好喝。”老實的二強心裡想,下回要是有機會,一定帶著嫂子和自己新婚的妻子來這裡品嚐啤酒。想著想著,就美美地笑了起來。沈非和張君毅望著二強也都會心地笑了。二強的忠厚和老實真的讓他們打心眼裡喜歡。也都真心實意地想讓這個二強能夠在事業上有個良好的轉折。
這時,阿寶領著又一幫服務生,送上來西餐和水果盤,還有一串串掛在木質掛件上的麵包圈和黑色的麵包片。
阿寶終於一通忙乎後,坐了下來盡地主之誼。除了他十分尊敬地敬了呂喬的酒,然後就沿著脖子咕嘟咕嘟把整個大酒杯的酒倒進了已經就是個啤酒肚的肚子裡之後,剩下的時間,就是一邊吃著,一邊喝著與沈非和張君毅聊天。
一會兒,玻璃門開了,兩位拉著小提琴的墨西哥樂手和一位黝黑膚色卻又十分健美的女歌手走了進來。他們圍著客人,激情四射地邊唱邊跳。尤其在呂喬身邊圍繞的時間很長。呂喬知道這是一種禮節,自己不能再呆坐著不動了。於是,她站了起來,先是與女歌手共同完成了幾個舞步,然後又與兩名樂手交替著跳起了舞。節奏感十分強烈,呂喬的舞步類似踢踏,又不完全照搬踢踏的機械動作,她扭動著臀部,隨著節拍轉動著身體。當她的視角遇到了沈非時,是那般的火辣而又勾人心魄;當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