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可以捐款。只有明確了這一點,我們才可以採取相應措施。”
教育管理科科長說:“現在這些罪犯都還在對持中,生產已全部停頓,召集罪犯呂喬很有號召力,嘴巴又能說會道,我都想把她調到教育科來當文化教員。”
宋斌說:“你的設想可以考慮,還可以加進另一條內容,做警示教育。這樣不但可以讓她本人對認罪服罪有幫助,又可以警示和教育他人。”
看來,再往下說,啥事也沒法研究出來,反而討論的走向卻往對呂喬讚揚的方面發展。宋斌想想不行,只能點到為止,適可而止。所以宋斌看看他的幾位科長,說:“咱們去車間,看看這些犯人的訴求,冷靜處理,妥善處理,寬嚴處理,別有用心者堅決打壓,擁護國家支援災區者表揚。最終的處理結果等監獄局拿出具體方案再定。”
宋斌又進一步認識了這位罪犯呂喬,這位讓自己動心,而又總是在監獄裡弄些個名目繁多的呂喬。於私,他十分欣賞這個女人;於公,又總是給他找麻煩,讓他這個在女子監獄只做決策不管具體事務的男監獄長三番五次地“拋頭露面”站在呂喬的面前!
不過他很願意去見呂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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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心有靈犀
更新時間2011…9…2516:37:23字數:3253
宋斌領著一幫人還沒有走進六車間,就聽見了一個高亢的聲音在激動地呼號:
“是的,我們是犯了國法的人,是在服刑改造的人,是國家的罪人,但並不代表我們沒有良知。那麼多受了心靈和家園重創的人們正在等著我們伸出援助的手。位卑敢憂國,你敢嗎?”
是呂喬。宋斌又暗暗地笑了。
“我問大家,大家敢嗎?”呂喬又重複了一句,整個車間響起了一片掌聲。是女犯們自發的掌聲。
“為了汶川災區的人們,為了因為災難而死去的人們,我提議大家默哀三分鐘。”
車間裡一片靜肅。宋斌悄悄地對六車間的教導員耳語幾句,馬上,六車間的數碼相機全部派上了用場,電子燈一閃一閃,記錄了這個感人的場面。
警官們圍在這群自發默哀的罪犯外圍,沒有一點聲響,更沒有平時對罪犯觸犯監規嚴厲的訓斥。他們同罪犯是一樣的心情,同樣為汶川災區受難的人們送上一份哀思。
宋斌站在車間大門口,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呂喬的所有動作。那種有可能爆發犯人之間的群毆已經解除,代之為對國難當前的憂患意識。而引領罪犯達到統一思想的並不是監獄警察們,而是罪犯呂喬。
默哀完畢,呂喬又說:“我不想在這裡重複自己曾經所犯的監規錯誤,我只是想提醒大家懂得一個道理:在我的民族遇到危難的時刻,在我的同胞遭受失去親人痛苦的時候,我一定要儘自己所有,伸出援助之手,為自己,也為同犯們,盡一份綿薄之力。”
已經看似達到統一思想的場面被一個聲音而撕破:
“你是可以盡綿薄之力,那我們呢?我們沒有丈夫,沒有親人,沒有家庭的幫助,我們的收入全部用於折算成獎分用於減刑,每個月的生活費只夠買衛生巾,買日用品,沒有多餘的錢支援災區,你說怎麼辦?你一個人可以幫我們全都墊付嗎?”
另一個聲音也發出來了:“是的,我問你,你的錢又是從哪裡來的?是你自己掙得嗎?”
一片嘈雜。
這就是監獄,這就是監獄的人犯。可以說,這個監獄就是一個社會,而且比社會還社會,每個人的想法全都是真實的,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說不攏,談不清,那就拳頭相見。
呂喬的激情和慷慨陳詞只給這些人們枯萎的心靈灌進了一點點露水,實際的問題又冒了出來。呂喬悲哀地說:“只要警官允許,我賬上的錢可以全部捐出!”
宋斌還是鬆了一口氣。他為自己的判斷而欣慰。這群服刑者究竟可不可以為災區捐款,是主要矛盾。但是從自己的看法上來分析,估計上級不一定會同意罪犯為災區捐款,因為她們是被剝奪了自由的人,是沒有為社會創造財富的人,同時也沒有社會給予報酬的人。既然是這種情況,就不應把她們列入捐款之列。
當宋斌還在思索的時候,就聽呂喬又來了精神:
“同犯們,剛才有人說到的問題,我認為應該是一個符合實際的問題。我只想補充說的一點是:只要是在刑事判決書上沒有被剝奪政治權利的就可以為災區捐款,在這個基礎上又有一定經濟條件的人就可以為災區捐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