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玖絲諂��」�惶塵疲�г諢持校�蚰僑俗呷ァ�
“易大人。”
易秋樓抬起頭,一雙眼滿是血絲,眼神也有些發直。忽地一笑:“李呃李先生。”
李淳風並不答話,在易秋樓對面坐下,拍開封泥,將對方身前已經空了的酒杯斟滿。
“請。”
用雙手將酒杯捧起,長史貪婪地一飲而盡。
“好酒!”
“喜歡便多喝幾杯。”
毫不客氣地再度舉杯,易秋樓的手卻突然停在了半空。“荊烈他他對你說了什麼?”
“他說,他若不死,此事不止。”
“還有呢?”
“他要我答允,不再追究。我應諾了。”神色平靜,李淳風道:“自始至終,他沒有提及你一字。”
易秋樓的手突然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幾乎捧不住杯子。酒水從杯中濺了出來,越濺越多。
“他不該死”
“我知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
“荊烈只是一名衙官,雖然武藝高強,卻沒有足夠勢力。他的背後必然有主使之人。”微微一笑,李淳風道:“現在你應當也想到了,那天在府中行刺你,其實是我的安排。”
“不錯長安城中刺客是我所遣,我當然知道不會有人行刺,誰知竟真的”
“生死關頭,人皆有求生本能。你既然不知那刺客只是做戲,惶急之下自然會使出求生之招。”說到此處,酒肆主人停了一停,自袖中取出那枚鉛丸。“當時在場數人,尉遲是我安排在你身邊的,他並不知情;佯裝刺客的則是小猴兒,都不會使用這丸匣。那麼,現場鉛丸的來源只有一處,那就是你。是你為了保命,射出了這粒鉛丸。”
12、終局
短暫寂靜過後,易秋樓嘴角牽起冷笑,醉眼迷濛地說道:“那又如何?”
“你的確偽裝得很像,誰能想到,名滿長安、只知道眠花宿柳的易大公子,竟然就是刺客集團的主使。”
“可還是沒能逃過你的眼。”易秋樓索性將杯放在桌上,抬起頭來。“隨意樓中李淳風,果然名不虛傳。”
“過獎。我起初也未發覺,直到你說了一句話,露出破綻。”
“什麼話?”
李淳風凝視對方的眼,一字字道:“你那天說,被殺數人身份背景各不相同,有山東氏族,也有江南寒士、前朝降臣。事實上我曾調查過死者,那時被害的人中並無江南人。開始我只當是口誤,直到那天晚上,尉遲對我說,接到木盒人眼的時候還有一名同行者,我這才領悟,這位縣令才是刺客的真正目標。
“方恪祖籍揚州,家道貧窮,正是江南寒士。我因此知道你那句確實是口誤,但並非記錯,而是無心洩露了你即將動手的下一個目標。在你心中,他已是你的犧牲品,於是順口便說了出來。”
“啪啪”一陣亂拍手,易秋樓大著舌頭道:“沒錯沒錯,那姓方的,哈哈,我記得他。這混蛋為了邀功請賞,殺死無辜百姓,早就該死。那些人、呃、統統都是混蛋,統統都該死。劉鈞老兒是個琴痴,因為貪愛卓家家傳古琴,將卓東野一門構陷下獄,還有那兩名宦官,收受了人家賄賂,便捏造書信,把王司馬說成圖謀叛亂的東宮餘黨,害死了他一家”忽地呆呆出神。“但荊烈荊烈不該死,他是一腔熱血的好漢子、好朋友不該為我舍了性命”
“抱歉,是我未能阻止。我也不曾料到他會求死,否則的話”
為自己也斟上一杯酒,李淳風住了口。空蕩酒肆之中,只聽見醉人在喃喃自語。
“其實滅羽之那一戰可說兩敗俱傷,莫氏在京中的精銳全部折損。我的師父,宗主大弟子林飛,也死在那場惡戰之中。宗主死得突然,沒來得及交待身後,而事後在羽之屍體上又沒能找到那塊刻有各地聯絡方式的遊俠令。這樣一來,流傳數百年的遊俠組織幾乎完全被毀。”
“你想重建遊俠令?”
出乎意料,似乎清醒了些的易秋樓搖了搖頭。“不,這麼多年來,遊俠令的內部分化已令它傷痕累累。派中弟子有恃強凌弱,也有隻為錢財胡亂殺人。我不願重蹈覆轍,只想憑藉自己力量,為那些被冤屈被枉殺的弱者復仇,讓那些害人者也嚐嚐報應不爽的滋味。”
“所以你就和荊烈聯手,暗殺那些你們認為該殺的人?”
“是。”眯起眼,易秋樓醉眼朦朧地望著對面之人。“你沒殺過人吧?那樣的話,你便不會知道從世上除去一個惡人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