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一爪。凱德立本想上前協助他的朋友,但其中一名骷髏再次站起向前進攻,肋骨中仍纏著依文的頭盔。依文的前臂捶入敵人的肋骨。矮人的短腿瘋狂地前跑,將怪物逼退到牆邊。當怪物逼近時,依文沒有停步,全身肌肉緊繃、爆發,讓他突然前衝,同時動用他唯一剩下的武器——額頭。他朝骷髏的臉上敲了一記,怪物的頭顱在岩石和矮人硬度不下岩石的腦門間碎裂,依文往後跳,額頭已嚴重割傷。凱德立以他的手杖敲打最後一名怪物,同時一而再、再而三地以飛盤紡錘攻擊他的臉部,然而固執的怪物繼續前進,揮舞著手指,強迫凱德立退後,很快地,凱德立感覺自己背貼上了牆,無處可躲。一隻手牢牢地抓住凱德立的肩膀,另一隻手朝他臉部揮擊。他舉起手想要格擋,卻發現自己無助地被貼到牆邊,乾枯的手指正挖入他的皮肉。他絕望地想將骷髏的手臂卡在自己腋下,或是藉由扭轉怪物的手臂以取得脫逃機會,但凱德立的攻擊是用來扭轉肌肉和筋絡,藉由如此的痛楚讓攻擊者放棄。骷髏沒有肌肉,沒有經絡,也感覺不到疼痛。凱德立伸出僅存的空手,推著骷髏的臉,想要把它推開,結果手腕反而被狠狠咬了一口。然後,骷髏的頭突然消失,飛去。凱德立不明就裡,直到看見依文的斧頭第二次舉起,向下劈斷了骷髏的身體。凱德立靠著牆,抓著流血的手腕,但當他看到依文後,立刻忘記自己的傷勢,認為自己真的只是小傷。矮人的前額中仍埋著幾塊頭顱骨頭,鮮血從他臉上沿著脖子不斷淌下,粗壯的雙手也有多處割傷,更可怕的是一條斷裂的骷髏肋骨正從他的腹側突出。凱德立看不出來骨頭插得有多深,但這傷看起來的確很嚴重,他著實驚訝矮人居然還能站著。他雙手伸向依文,打算想要撐住他的朋友,怕他會倒下。依文粗暴地拍開他的手。“沒時間摟摟抱抱了!”
矮人大喝。“殺死俺兄弟的傢伙在哪?”
“你需要幫助。”
凱德立回答,被朋友的狀況嚇到。“你的傷”
“不要管!”
依文回罵。“帶我去找殺了俺兄弟的人!”
“可是依文——”
凱德立繼續抗議。他指向骷髏肋骨。當依文注意到可怕的傷口時,他的確張大了雙眼,但只是聳聳肩膀,抓住骨頭後用力拔出,漫不經心地將肋骨拋到一旁,彷彿沒有注意到骨頭上面有著數寸長的血跡。當他試圖想戴上頭盔卻發現被額上骨頭擋住時,他也同樣漫不經心地拔掉幾塊碎片,然後悶哼一聲,硬將頭盔塞下。凱德立只能認為,詛咒的迷霧將矮人的憤怒提升到依文已經不知道痛楚的階段。他知道矮人很強悍,依文更是矮人中的翹楚,但這也太難以置信了。“你說你會帶我去找他!”
依文咆哮,這話聽在凱德立耳裡像極了威脅。“你說你會找到路!”
為了表示妥協,依文伸手撕下一塊凱德立的披風,快速包裹傷口。凱德立只能接受。他知道他能為所有人,包括依文在內,所做得最好的事,就是儘快找到並關起瓶子。只有那時發怒的矮人才會允許凱德立或別人來照料他傷勢。必須等到那時,但凱德立不確定依文能撐這麼久。他們很快就來到當初遇見不死生物的地方,一切安靜無聲,全然死寂,讓凱德立有機會小心翼翼地重新拼湊起第一次來到此處的記憶。正當他認為事情終於稍有進展,帶著依文走過幾條相互連線的通道時,他注意到大廳的遠處,就在狹窄光束的盡頭有動靜。依文也注意到了,他立刻前衝,為死去兄弟感到的悲傷再次轉換成無可控制的戰鬥慾望。凱德立手忙腳亂地抓著自己的東西,試圖想跟上矮人的腳步,請求依文放過這名敵人。這次只是一具骷髏,一開始在漫無目的地行走,後來直直朝前衝的矮人跑去。凱德立當場做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決定。他一手抓著光束,另一手抓著上膛的十字弓,從矮人頭盔的鹿角之間瞄準後面的骷髏臉。凱德立從未打算拿他訂製的十字弓做為武器,尤其不是用來發射爆裂飛鏢,他是設計十字弓來開門,或是炸飛抵著他窗戶的麻煩樹枝,還有種種非暴力性的用途。而且,他必須對自己承認,他設計十字弓和飛鏢的目的只是為了設計的挑戰,但凱德立曾對自己發誓,永遠不要將飛鏢或十字弓當作武器,永遠不要以爆裂飛鏢攻擊活物,這個誓言既是認真,卻也是藉口。不過現在有許多打破誓言的理由。首先是依文不能再打下去了,就算是隻有一具骷髏也不行,況且嚴格來說,骷髏算不上是活物,但凱德立瞄準的同時仍感受到一波罪惡感。他知道自己他正在打破誓言的精神。他發射了。弓箭以圓弧的軌跡飛過依文的頭頂,刺入前衝骷髏的臉。一開始的衝擊沒有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