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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部分

鬥後,那些戰士一個接一個倒在自己面前,自己也再次中槍,昏迷後給德國人抓了俘虜。

眼前浮現出紫色的薰衣草地裡,一輛德軍戰車,後面跟著一群德國兵朝機槍陣地壓過去,一挺機槍吐著紅紅的火舌,子彈打在戰車裝甲上,噹噹作響,火星四濺,接著戰車衝進了陣地,槍聲停止一個無名戰士抱著集束手榴彈朝戰車衝去,被打倒,旁邊又一個戰士豹子般躍起,揀起烈士丟在地上的集束手榴彈,撲向了戰車,紅光閃動,黑煙將戰車吞沒徐永晉眼眶溼潤了,有液體在裡面滾動。

手下的戰士,能實現誓死不當俘虜,作為部隊首長,他又怎麼可能忍辱偷生?

徐永晉悄悄活動了下手指,還好,手指還能動,咬了咬牙,想撕開綁在腹部的繃帶,將腸子扯出來——要是有力氣能說話,他要在扯出自己腸子的同時,大喊一聲:“中國人不當俘虜!”

繃帶沒有被撕開,不是因為徐永晉怕死,也不是劇烈的疼痛讓他失去了繼續撕扯繃帶的能力。兩滴淚水終於奪眶而出:他被人用繩子捆在了擔架上,手指能活動,手卻無法夠著繃帶!

徐永晉終於睜開了眼睛,橘紅的太陽染紅了半邊天空,給幾朵灰黑的雲彩鑲上了金邊好一會兒,徐永晉才想到那不是雲彩,那分明是海上掩護登陸部隊的軍艦,發射出炮彈爆炸後形成煙雲。至於遠方隆隆雷聲,那是炮彈在爆炸。

主力部隊戰鬥進行的如何?是否已經順利登上法國大陸?——徐永晉懷念部隊裡那些認識的,不認識的戰友們,他很想和他們並肩作戰,可現在那種想法卻又如此的不現實。天空越來越模糊,外面的一切,就像透過毛玻璃看到的世界。徐永晉的嗓子被團棉花堵住,心口有萬根鋼針在扎,他想哭,卻哭不出聲。

身邊有人在說話,聲音很熟,卻說的是德語。無限的挫折感包圍著的徐永晉並沒思考說話的是誰,是在說些什麼——以他的德語水平,也聽不懂德國人說的話。

“很高興再次見到您,中校。”

中國話,雖然聽起來沒有陰陽頓挫,但這是中國話。熟悉的聲音與語氣讓徐永晉睜開了眼睛,默默看著站在擔架旁的“熟人”。

這是一個熟人,不久前徐永晉還和他在很近的距離內“親切”交談過。

面前的軍官臉上掛著微笑,低著頭看著徐永晉,很是輕鬆說道:“中校,我還以為見不到您了,感謝您給我這個機會,讓我可以向您實踐,看看我們德國軍人是如何‘優待’俘虜。”

徐永晉卻分明感覺到軍官的面頰在抽動,臉上的笑容不過是刻意裝出來的。

徐永晉嘴角慢慢朝一邊咧了過去,嘴唇動動,想盡量說的隨意些,可聲音卻極輕,讓徐永晉甚是遺憾:“上尉,要不是那輛戰車,本來可以讓你嚐嚐我們中國軍隊是如何優待俘虜的,真可惜,就差了那麼一點,真是遺憾啊。”

站在徐永晉面前的就是德軍山地營隆美爾上尉。

勝利者總是大度的,隆美爾面帶微笑:“中校,以你那幾個人,想要戰勝我們是辦不到的。”

“是嗎?當然,沒有重武器,想要戰勝戰車是困難了些,至於您的手下老實說,他們只是一群沒有頭腦的機械人而已。”徐永晉輕蔑地瞟了眼抬著自己的德國士兵,遠方的炮火還清晰可聞,德國人竟然沒有讓當地老百姓抬自己,這真讓徐永晉有些意外:“至於指揮官,您,您畢竟只是上尉,不是上校。”

“中校,勝利是屬於我指揮的部隊。”

“是嗎?只是暫時的而已,百來號人又有大炮戰車掩護,付出慘重代價才打敗不到十人,這樣的勝利要在我軍,那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隆美爾終於被徐永晉激怒了,冷冷說道:“中校,您在有意羞辱我嗎?不要忘記自己現在的身份,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俘虜了。”

徐永晉斜了眼隆美爾,什麼話也不說閉上了眼睛。

作為俘虜活著,還不如讓敵人打死。

隆美爾沉默片刻,突然大聲道:“你的部隊為什麼出現在土倫!你軍這次行動目的何在?!”

“姓名:徐永晉;軍銜:中校;出生日期:一八九四年六月十六;部隊番號:中國陸軍第101傘兵團,職務;團長。”

“這些我都知道!——該死的,你上次已經說了。我問的是你的傘兵團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土倫那邊有多少軍隊登陸,是中國一國,還是中、英、美、法國流亡分子!”

“姓名:徐永晉;軍銜:中校;出生日期:一八九四年六月十六;部隊番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