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訓練用不著他吹鼻子瞪眼睛了,至於學生嘴裡罵一些廢話,這個聶彪倒不是很在乎,嚴格要求這些接受軍訓的學生,這是為他們好,要是要求不嚴的話,按照接受軍訓前這些人的體質,現在每天可以跑五公里?恐怕走上五公里他們就已經躺倒一大片了。
新兵訓練時那些新兵蛋子不照樣罵教官罵的狗血噴頭?只有分到連隊後,他們才知道以前教官對他們嚴格要求是多麼必要,嘴裡罵罵咧咧照樣,可跟教官之間感情真的比親兄弟還要好。和那些新兵相比起來這些學生已經斯文多了,聶彪自信他們也能把自己當兄長看待。
“永晉。”見聶教官進了房間找報紙看,王林斌拿著一把稻草找到徐永晉。“兄弟你能不能幫我搓一下草繩?”
坐在長凳子上的徐永晉抬起頭看著哭喪著臉走過來的王林斌,放下手頭正在編織的草繩,無奈地說道:“連搓個草繩也要我給你幫忙?這事情要是我幫你幹了,你幹什麼?我不是跟你說了嘛,你要坐的住,有耐心,再細心一點就能搓好草繩了。”
王林斌在徐永晉身邊蹲了下來唉聲嘆氣道:“可我就是沒那份耐心,天哪!要麼一股松一股緊,要麼就一段松一段緊,要麼搓了後面,前面散了,要麼乾脆捲到一塊兒了。這哪是男人應該做的活兒?我說好兄弟,你就幫我這次忙吧,下次我一定自己親手打!”
“不幫!”徐永晉不容置疑拒絕了王林斌的請求:“自己事情自己做,咋什麼事都要我幫忙?”
“一塊錢?我給你一塊錢你幫我打一雙草鞋如何?要知道買一雙草鞋才多少錢?”王林斌覺得什麼事情都能用金錢來解決——教官除外,這些教官看起來一個個腦袋都是榆木疙瘩。
“十塊錢也不幹!我要幫你打,是在害你!”
“是不是兄弟?”王林斌陰著臉,威脅道。
“這方面不是兄弟。就是兄弟也不能萬事幫你幹!”徐永晉不再理會王林斌了,低頭專心打起自己的草鞋。
氣急敗壞的王林斌很想揍一頓徐永晉,可想到自己打架不是他的對手,手只是動了一下就放下去了。“你!好你個徐永晉,沒想到你居然如此不通情理,算我白對你好了,以後我們再也不是兄弟!”
“哎哎,有什麼事情這麼看不開?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無非是打雙草鞋而已。”
王林斌臉紅脖子粗地扭頭衝著在旁邊勸解的張小波喝道:“閉嘴!好好的膠鞋不穿,非要穿硌腳的草鞋,還要自己打我他媽的就討厭打什麼破草鞋!”
雖然王林斌語氣十分不善,張小波還是沒往心裡去。這個富家大少自己本事是沒什麼的,可他老子卻是學校董事會會長,部隊派來的教官不用理會王林斌老子,可以衝王林斌大吼大叫,而張小波就不成,除非他不想再在潯陽一中待著了。
張小波微微一笑:“打草鞋也不是什麼難事,只要耐心點就是了。”
“可我就沒那份耐心。”
這邊有熱鬧好看,雖然他們都是高中生了,還是湊熱鬧圍了上來。戴著眼鏡的郭寶劍沉吟一下說道:“打草鞋實際上不需要多大的耐心。”
王林斌一聽到打草鞋就頭痛了,郭寶劍說的話讓他覺得這人站著說話不腰痛,冷冷道:“是不需要耐心,只要坐在那裡跟個木偶一樣,傻裡吧唧的,哪是什麼耐心?”
郭寶劍推了下眼鏡平緩道:“我的意思是說實際上我們現在這樣很愚蠢。”
“田雞(郭寶劍因為戴眼鏡同學們送給他的綽號)兄你這話說的有些不明不白。打草鞋能磨練意志,使人細心,怎麼叫愚蠢?”這麼多人圍在周圍,徐永晉也沒了打草鞋的耐心,手中活早就放下看著王林斌在這裡耍猴一般上躥下跳。聽郭寶劍說打草鞋愚蠢,徐永晉有些不樂意了。
郭寶劍微微一笑:“竹竿你平常不是很穩重嗎?今天怎麼也話都沒聽完就發表意見了?”
“怎麼,你的意思是什麼?”
“我是說各打各的草鞋這很愚蠢。實際上我們全班二十六人可以分成三組,一組專門捶稻草,一組專門搓草繩,還有一組自然是打草鞋了。這樣個人只負責自己那道工序,用不著管其他活怎麼做,俗話講熟能生巧,只負責一項,這項技術提高起來自然很快,如此一來,打二十六雙草鞋時間上不是節省了不少,同時質量也能保證了?”
郭寶劍他父親在潯陽開辦了一家不大的製衣廠,和整天遊手好閒的王林斌不同,因為工廠規模不大,郭寶劍他父親也要跟個工人一樣工作,連郭寶劍在很小的時候也是能幫什麼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