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之見他意態睥睨,望都不望他一眼,只道他是存心蔑視,心下大怒,嗷的一聲吼:“上啊,乾死他,九陰真經肯定藏在他儲物袋裡!”
眾修者發一聲喊,雨後螞蟻一樣席捲而來,叫喊聲顫動了天地。
就在此時,那趴在地上,不理外邊驚天動地怡然酣睡的吹簫人,忽的坐了起來,皺了皺眉,說道:“何人擾我清夢?”
他這一句語氣淡然,但那聲音便如一把尖刀一樣,穿透了狂躁瘋狂的呼喊,清清楚楚的傳入了每個修者的耳中。
張秀之等修為高深的人無不暗驚,齊向那吹簫人望去。
兩個武修快步殺到,舉刀就往陳小樂的腦門上剁,咔嚓一聲,瞬息之間,這兩個武修已經被擰斷了脖子,野狗死雞一樣遠遠的拋了出去。
吹簫人擋在陳小樂身前,揉了揉睡意惺忪的雙眼,哈欠連天的說:“我說,還有完沒完了,不說你們差不多得了,沒完沒了的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死乞丐,滾遠點!”一個高大武修見他邋遢如丐,毫無氣勢,一點不把他放在眼裡,狠狠的一棍抽去。
“什麼東西。”眨眼的功夫,那把中品靈器的棍子已經落到了吹簫人手中,觀摩了一下,隨手一掰,自正中斷為兩截。
吹簫人搖搖頭,將兩截短棍扔在地上:“什麼破柺棍,粗製裂造,三無產品,一看就知道是從夜市上買的。”
第135章楚狂之狂
圍攏上來的修者們見吹簫人露了這麼一手,全都被震懾住了,猶豫不敢向前。
張秀之眉頭緊鎖,穿過人群,走到近前,問道:“閣下何人?”
“我?”吹簫人笑了笑:“我是一個作家。”
撲通,那數千修者中至少栽倒了三分之一。
“作家?”張秀之目光閃動,緩緩的說:“修界中幹作家這一行的人可不多。”
吹簫人一本正經的說:“我可是一個非常勤勉的作家,每日筆耕不斷,感動上天。對了,我筆名叫不二,在華夏原創網碼字,有空去捧場哈,給個推薦,最好再去無限訂閱下,感激不盡,嘿嘿,感激不盡。”
眾多修者中,有一大半伸出了中指鄙視之,卻也有一些人霍然一驚,他們已想到了這個人的來歷。
張秀之倒吸了一口涼氣,緩緩的念道:“痛飲狂歌空度日,飛揚跋扈為誰雄。”
吹簫人哈哈一笑,甩了甩滿頭秀髮,登時頭皮屑如雪花般落了一地:“不錯,我就是狂到世人皆欲殺的楚狂。”
楚狂。
這原本是一個平凡的名字,從沒有任何顯赫的戰績傳出,直到三年前的一個雨夜,濟南市遭遇一千黑暗生靈圍攻,警察敗績,軍隊敗績,補天隊敗績,一城危亡,市民恐慌欲絕。當時楚狂正在一家網咖連夜趕稿,外面殺聲震天吵得他無法專心,一怒之下,楚狂衝出網咖,在西瓜攤上買了把西瓜刀,就這樣衝向了銳氣正盛的黑暗生靈大軍。
是役,楚狂斬殺黑暗生靈三百七十二名,強者五十餘,首領六名,其餘皆敗退。楚狂之名,一夜間響遍華夏,乃至世界。
據說,當時楚狂一面砍殺,一面叫囂:“竟敢打擾老子碼字,罪不可赦,都給我死,全都得死啊!”
此役之後,楚狂就銷聲匿跡了,媒體多方尋找,都沒能查出他的下落。
直到一年前,楚狂霸影再現。
上海灘黃浦江邊,素來是修界戰場,無論是華夏修界,還是黑暗生靈,抑或是魔國妖庭,都在這裡囤積了重兵,每年每月每日廝殺不斷,黃浦江的江水早已染成了紅色。楚狂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毫無徵兆的殺入了黑暗生靈的大營,斬殺四百多人,從容而退,再度震驚天下。
楚狂輕狂,喜飲酒,網上寫書,不輕出,出必血流漂櫓。
狹路相遇這個瘟神,張秀之覺得自己真是倒黴到家了,但他同時意識到,這是一個名揚天下的機會:擊殺楚狂!
楚狂一身酒氣,醉醺醺的晃到他面前,眯縫著眼問:“怎麼,你不大服氣?”
張秀之正色答道:“今天的事,與閣下無關,希望你能夠暫且迴避,不要讓在下為難。”
楚狂哦了一聲,忽然推了他一把,將張秀之推了一個趔趄:“吵到我睡覺,就是十惡不赦,天理不容,要命的趕緊滾蛋,把老子惹煩了,管你是崆峒還是恐龍,老子讓你一個個都死!”
張秀之大怒,將劍揚起,空中連聲喝道:“崔師兄,田師弟,鷹爪魯兄,龍虎山鮮于兄,武當張兄,華山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