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嚇得急忙再次跪在地上,能感覺出來師父這次是真的怒了。從我跟了師父以後,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一般就算是生氣了,只要別人勸他都會原諒的。可是這次倒好,母音師太都說話了,師父還罵我孽障,這可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可見師父有多生氣。
參悟禪師忽然笑了起來,然後對師父說道:“我看這件事情就算了吧,畢竟他也是一番好意。而且我從他剛才的說教中,還是悟出了一些東西的。至於先前那些胡鬧的言語,就當是對我徒弟的一種歷練吧!”
師父嘆了口氣說道:“話雖如此,但是今天鬧得的也太不像話了。誠然他這麼做的本意是好的,但是做法實在很可惡。我也不罰別的,只是讓他跪在這裡就好。”
說著不再理我,而是繼續談佛論道了。聽著他們的談佛論道,我突然一陣睏意襲來,不知不覺地跪在那裡就睡著了。說起這個跪著睡覺過去有過,後來出去後,就沒有這麼睡過。
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就看到不遠處有人在叫我,看不清長什麼樣子,好像是個女人又好像不是。我正要給師父回稟一聲,但是看到他滿臉的怒氣決定不告訴他了。
我悄悄地後退了幾步,然後從一旁的籬笆上翻了過去。悄悄向著對我招手的人跑了過去。翻過一個山坡,我才看清楚原來向我招手的不是個女人,而是一個男人。
只是這個男人個子不高,又披散著一頭長髮,還穿著一件道袍。我側著頭看了他一下,這個人從臉上看是看不出年齡來的。因為他長著一張娃娃臉,只是眼角處有些魚尾紋而已。
我走過去,向他行了一個禮說道:“道長叫我來可是有什麼事情吩咐?”我想他繞過師父叫我過來後,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
可是誰知道這位道長只是點了下頭,轉身看著對面的大山。暈死了這是什麼意思呀,叫我過來又不說話。這要是被師父知道了,非扒了我一層皮不可。我就是再胖,這個被人扒皮還是不習慣的。
正在這麼想著的時候,就聽道長在前面說道:“有一天黃昏,莊周夢見自已變成了蝴蝶。他拍了拍翅膀,果然像是一隻蝴蝶,快樂極了。這時候,他完全忘記自已是莊周。過了一會兒,他在夢中大悟,原來那得意的蝴蝶就是莊周。那麼,究竟是莊周做夢變成蝴蝶?還是蝴蝶做夢成莊周?莊周可以是蝴蝶,蝴蝶也可以是莊周。”
這個故事我知道的,是《莊子》也就是被唐明皇封為《南華經》的那部書中。記錄的一個莊子做夢的事情,但是裡面卻有極深刻的含義。
我就這麼想了想,就聽道長說道:“這個故事你應該聽過吧,有沒有什麼體會呢?”這個還真把我給問住了。故事肯定的是聽過的,因為這部《南華經》是道家經典之一麼,我能不讀不看麼?至於這個體會,我好像不是很深的。
道長沒有回頭,只是看著遠方的山脈輕輕地說道:“世間萬物的區別只是相對而言,在某種條件下是可以相互轉化的。如果更進一步想說的意思是,對於有些事物,不必太過於計較,還是順其自然的好。就好比那些整日拿些經典四處和人爭辯的人,只不過是在炫耀自己的智慧罷了,聖人是不會去辯這辯那的,與一般人的不同,是因為他們只是客觀的反映事物,反映自然之道。荀子說過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一切皆以平淡心對待,自然就少了很多的煩惱。”
我愣住了,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解釋,想到這裡我看著道長說道:“我好像明白了點什麼,是不是可以說。就算有人把我當成了豬狗又能怎麼樣,誰都以為豬狗很下賤,然而它們已然有自己的快樂。不是你說我是豬,我就真的成了豬,也不是你說我是狗,我就真的成了狗。萬事萬物的轉化都是瞬間的,可能有一天,人都會羨慕豬狗這樣的生活。我們拿著經典天天耀武揚威的給人傳經說道,然而天地傳道卻不用這些大道理,都是以最簡單的方式,來告訴我們道的真諦。”
道長微微地點了點頭,對我說道:“孺子可教也!不錯,領悟的能力還是比較強的。做任何事情,都不能用表面的表現來看。只看到表面的人,就用經典誇誇其談的人,這是一種愚蠢人乾的事情。你在為人做事中,可看到你師父拿著經典說過你麼?”
一聽到道長的這個話,我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冷戰。原來是這個意思,看來我今天真的錯了。難怪師父要發這樣大的火,哎,看來我就是個羊肺子,水裡一煮,就漂浮到了鍋上。
正在這麼想的時候,耳朵好像被誰擰了一下。也就是這一下我猛地睜開了眼睛,仔細一看老師和玄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