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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哦,我在這裡有個綽號,”她臉上掛著一絲笑意說,“他們叫我‘東京羅絲’。”

“為什麼?”

“東京,是因為我引起了官方的注意;羅絲,是他們從某個地方瞭解到的一個女人的英文名字。”

我向前面的小公園打了個手勢,糖業男爵的雕像正矗立在那裡,我們向那裡走了過去。

“這個地方總是很美,”她說,我們已經離碼頭區很近了,在樹木與樓群的縫隙間可以眺望到一塊塊灰色的洋麵,“塞班島的落日是很引人人勝的;海水也是如此不同,就彷彿藍色的水晶。”

“聽起來你很喜歡這裡。”我說。

一絲憂鬱的神情掠過她的臉,“我想我是罪有應得,但我一直關注弗萊德所遭受的一切。”

我們向前走著,已經可以看到樹叢掩映的那座監獄了。木板人行道到了盡頭,接下去是一片雜草叢生的空地。

“按照蘇朱克局長的說法,”我說,“你的領航員非但不合作,而巨好鬥。”

“弗萊德永遠不會向他們透露一絲情報,永遠也不會承認任何事,但他因此也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這事說來蹊蹺,威逼努南,卻對阿美網開一面,這並不是日本人能表現出來的騎士風度,想必在他們大男子主義的頭腦中,誤以為只有男人才是領導者,才掌握軍事秘密。在某種程度上,他們也許做對了——畢竟,努南一直在為海軍效力。

我問:“他們讓你見他嗎?”

“每週一次,當他被允許到躁場上去的時候,我們談話。”她的目光固定在前方,我知道她在望著什麼,在那排巨大的棚車式的牢房旁邊,是一片寸草不生的空地。“他很堅強,不屈不撓,我非常欽佩他”

她用短短的衣袖擦了一下眼淚,勇敢地微笑起來,我用手臂挽住她的手臂,同她走進了那座小公園。我們在石凳上坐下來,坐在男爵雕像的陰影裡,棕櫚樹下面。

“我今天晚上打算帶你離開這地方。”我說。

她的眼睛由於希望和警覺而睜大了,“你能行嗎?”

傑蘇斯與雷門在街道的另一側向這邊注視著,他們坐在醫院門口的石階上,彷彿屋頂上的兩隻滴水嘴。

“你必須瞭解一些事,”我說,“我在塞班島的行動被諸如威利姆…米勒與詹姆斯…福瑞斯特等愛國者限制為‘收集情報’,他們派我到這裡來並不是為了營救你,只是凋查一下你與弗萊德是否在這裡。不論是活得好好的,還是倍受磨難,都沒有關係——只要我弄清楚失蹤的飛行員是否在塞班島,這就是我任務的界限。”

她點了點頭,“我明白。”

“相信我,你並不明白。我被告誡,如果你果真在這裡,我最好不要‘逞英雄’,而是把你留在島上,你的夥伴FDR與海軍還有軍方情報局會決定下一步怎麼做或者同日本人談判互釋囚犯,或者展開全方位的救援活動。”

她若有所思地皺起眉頭,說:“我猜這是他們的深謀遠慮”

“不,根本不是。我同他們打過交道,於是他們派我到這兒來,但是,寶貝,我橫跨大洋遠征到這裡來,是要帶你同我一起回家。你以為我相信政府會同日本人協商釋放你回家的鬼話嗎?他們怎麼會走得這麼遠?”

她發出了一陣笑聲,“我猜他們的確認為有這種可能性,否則,他們不會派你到這裡來,走著瞧吧。”

“現在,你把腦袋鑽出雲層外了,”我輕輕地碰了碰她的手臂,“你真的以為FDR會派突擊隊到塞班島上來,為了救一個女人,不惜採取會引起戰爭的舉動?”

她的眼神突然間黯淡下去了,“不。”

“是的——不。而且我知道,儘管我參加了這場假面舞會,一旦伯廉…奧列瑞神父從島上離開,日本人就遲早會查出來我的真正目的:我到這裡來是為了探明埃爾哈特與努南的下落與處境的不論是哪種情形,你認為會有什麼樣的未來在等待你們?”

“繼續被囚禁?坐牢?”

我重重地嘆了口氣,“我正打算說這個,你一定要堅強些,我不想讓我們的觀眾看到任何不恰當的反應。”

傑蘇斯與雷門又在玩他們百玩不厭的撲克,雷門正在發牌,在醫院的石階上。

“說吧。”她說。

“你要明白,一旦美國軍方證實體被關在日本人的看守所裡,你的日本主人就會採取措施,毀滅掉所有能表明你曾經待在這裡的證據。”

她什麼都沒有說,表情一片空白,也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