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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費90元。為彌補所犯錯誤寄出一寶石項鍊,花去郵資60元,共150元。項鍊本身價值不明,系祖傳,由他媽收藏。她在出郵資的同時貢獻了被郵的禮物。他心安理得。沒有工作,不嗜菸酒,無任何惡習。在父母家吃飯,沒地方需要花錢,除了這一次。他媽將此舉看成合理投資。我更愛媽媽了,他說。她給他留飯、織毛衣。他的症狀表現在她身上,去見醫生,因為他沒有公費醫療。發給離休幹部的遊園優惠券也給了他。嘴上說不去,到底還是去了。一玩就很開心。划船、打靶、套圈、乘過山車,樣樣都來,收費都含在門票裡了。
晚上他給女友寫信,要求和她生活在一起。貓在窗外叫著,砰的一聲從屋頂跳下,落向另一個頂,較矮的屋頂,他的屋頂。
他給媽媽送去一件毛衣。她坐在值班室裡預感到他的到來。房間很寬大,而她孤身一人。如果她打盹,突起的鈴聲會把她嚇壞的。他這樣想,所以徒步而至。那時他的女友是否正驅車穿過內華達山脈?曙光初現,她的頭髮再次改變了顏色。這種顏色只和美國國土有關。
他終於捕住了它,在深夜,它行動最敏捷的時刻。真是難以置信。由此可以測出他的興奮度。興奮使他倍感疲倦。貓被暫時封入一個死角,兩邊和頂上砌了磚頭。一間囚室,它將在此度過餘生。一個人質,以怎樣的電訊方式傳達給美國的女友呢?心靈的迷信,執迷和瘋狂。如果一週內得到令他滿意的答覆,它將被釋放,被餵飽,得到照顧。他會因此收養它。它死後至今我仍這樣相信。
殺 貓(2)
它三天沒叫。他努力忘記,或讓它的叫聲來提醒。二者都是徒勞的。第三天,他蹲在囚室外學貓叫。它在裡面回答。一來一往,變化音調。他盯著磚塊,貓眼從磚縫間看他。笑容浮現在臉上。他說,貓咪貓咪,你餓嗎?貓咪貓咪,你想吃魚嗎?貓叫著,作出儘可能明確的回答。
設定的日期過去了,沒有信來。或者說殺貓的事發生在那前前後後,和某件事或其他的事沒有直接關聯。某一天他動手殺貓。當然是那些日子裡的某一天。和信、電話、鉗工、遊園券等等有關,但也不完全是這些事情的結果。不是某一件事的結果,也不是事情相加的結果。在我的筆記本中有關於他身體狀況的記錄。心臟早搏,首次發現的時間也在那前後。
某一天他動手殺貓。挪開一塊磚頭,將手探入。它的身體軟軟的,有些溼。他抓住它的後腿,向外猛拽。腦袋被卡住了,他把它留在那兒,回到房間拿所需的一切:一盒火柴,一根蠟燭。燭光中看見它的後半截掛在外面,後腿輕微地蹬踢著,尾巴下垂。他將火焰移近它的肛門,湊上去。貓負痛,奮力一掙,整個身體都出來了,被卡住的腦袋也出來了。它的力量使囚室轟然倒塌。
他把它帶回房間,放在桌上。他僅僅在想:下一步該幹些什麼?再次看見了“必撲”。用筷子撬開它的嘴巴,對準,撲哧撲哧撲哧撲哧撲哧撲哧。至此,它已徹底完蛋了。用一張報紙將其裹好,出了門。外面的街巷白天是農貿市場,此時雞糞的臭味被凍住了。街邊放著一溜肉案,不見刀斧。否則他會斬下它的頭或將它穿上鐵鉤。屠宰之地刺激了他的靈感。雙手握住貓的後腿,把它舉過頭頂,向下猛摜。貓頭恰好落在案沿上。一下,兩下,三下貓的重量滑入一端,他就像提著一隻裝著鉛球的長筒襪。最後,襪子被扔上附近一間平房的屋頂。
我太興奮了,夜不能寐。他說。接著我請求他作出解釋。我有虐待狂心理。他說,什麼都承認。虐待狂的行為只說明瞭虐待狂嗎?我們展開討論。三人中唯一的女性洗碗回來。她關心另一個問題:貓真的死了嗎?當然,他說。第二天你在屋頂上又看見它了嗎?她窮追不捨。沒有。那它肯定是甦醒後跑了,貓有九條命。不可能,他說,感覺到已經受辱。那麼好吧,她說,以女人特有的溫柔平息他,同時並不放棄自己的主張。它不在屋頂上是一個事實。有兩種可能。或者它已經死了,屍體被別人撿走。或者它仍然活著,躲藏起來。沒有人知道它到底死了還是活了,這比知道它已經死了要好些。
我向你證明我怎樣善於擁抱,溫柔體貼甚至能讓你毫無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