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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描述大都出自我的想象,尤其那唯美的調子肯定是附加上去的。當時的朱浩已不再是一個誇張的人。他敘述的動人之處完全在那一時刻的神情,在於他十分特殊的語調。斷斷續續的話語、綿綿無盡的聲音,有時侯你幾乎以為他睡著了。也許他真的睡過去了一會兒,突然,那揚起的聲音有如夢囈。慢慢的,一切都是慢慢的,慢慢的。慢慢地喝酒、放瓶子,慢慢地扯開燒雞,慢慢地嚼、吸菸,吸進、吐出,煙霧慢慢地繚繞,往事在沉默中慢慢地流淌,被思索和理解,被繼續。那個明月之夜被套入瞭如今這個夜晚,一切都是緩慢的、抒情的、失真的。朱浩以他特有的溫柔和色情平伏了兩個公安的血腥和狂暴。不知何時他們已安靜下來,也在聽。他們加入到慢的沉浸中來,唯有那火車狂奔而去。
公安和我都同樣關心一個問題。良久,朱浩終於說:“那天晚上我們什麼也沒有幹。”
東風新街
本來是不會有第二夜的。就在王玉來許城的前一天我收到一個會議通知,要去安徽開一個改稿會。會址選在滁縣琅山。另一個吸引我的地方就是我的一個學生,她也將前往。
去年夏天我受聘於《詩歌雜誌》下設的函授學院當老師,分至我名下的學生有兩百號人。我的任務就是每學年之內給他們每人寫四封信,而每封信的長度不得少於四百字。每年,函授老師有義務從所帶的學生中挑出一名佼佼者,並帶領他(她)去參加一個專門的改稿會議。琅山筆會是第一屆,我推薦的這名學生是個女的,筆名嫋嫋。除這個名字外,在嫋嫋的來信和作品中當然還有一些讓我想入非非的東西。我已寫信通知嫋嫋,告訴她我將途經南京把她帶上。本來是不會有第二夜的,因為第一夜過去我就去長途汽車站買車票了。
王玉無事可幹,隨我去車站買票。我們乘十一路車前往,下車後就來到了又髒又亂的立交橋下。天氣又熱,心裡煩躁不安,所以出了不少的汗。我們還得向臭烘烘的人堆扎進去,真夠恐怖的。我讓王玉在一邊等著。曾幾何時她已成了我的一條甩不掉的尾巴?哪怕再齷齪不堪的地方也寸步不離。買票的時候我真有點動心,考慮是不是也要給她買一張?這樣我就將帶著兩個女的去赴會,似乎不成體通。最後我只買了一張票。我把票拿給王玉看,是第二天上午八點鐘的。王玉站在那裡,似乎有了某種依依不捨的感覺。我真怕她提出來和我一起去。她是朱浩的朋友,我怎麼好加以拒絕呢?
往回走的時候我們沒有坐車。我們在臨街店鋪的陰影下鑽來鑽去。我告訴王玉:我走後房間的鑰匙留給她,她愛住多久就多久。我那兒有火,她可以自己做飯吃。再買一張許城地圖,就可以真正享受一個人的孤寂和自由了。有什麼事可以找東海。他就是目前忙亂些,恐怕騰不出時間來陪她玩。至於我們(我和她)還有整整一天和一個晚上的時間。我們可以好好聊聊,就像昨天那樣。我說話的時候王玉不停地點頭。我注意到有人對我們側目而視,這與我們走的是反道(靠左)有關。除此之外也許還有妒忌。和許城姑娘相比王玉或許算不上是最漂亮的,但她在那裡走著就天然地有了一種不同。不是特別的不同,而是溫和的不同,這就更加與眾不同了。人們定是把她當成了我的女朋友,我也樂於接受這一點。
我們走進陰涼的郵局大廳。我給嫋嫋發了一封電報。東風新街28號,這是嫋嫋和與她相依為命的寡母的住址。我告訴嫋嫋明天下午在南京汽車站接我,我將手持一期《詩歌雜誌》,以便識別。沒有別的非幹不可的事了,我提議去郊外的幾個景點轉轉。王玉說:“還是留著我一個人去吧。”語調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惆悵。
明亮的疤痕(5)
也許女孩子喜歡逛商店,雖說我沒有興趣也只好陪著。好在王玉對商品的興趣也不大,逛了一會兒就出來了。我們找了一個地方吃飯。落座後我才發現飯店位於一家浴室的樓下,就是我經常光顧的那家,名字很奇怪,叫“快活”。我們怎麼會流落至此的呢?大概是受到陽光和人流的逼迫,就折了進來。我們肯定不是來這裡洗澡的。
吃完飯,我們留下來繼續喝茶,一直喝到了天黑,店堂內亮起了燈。其間,我們各自起身上了兩趟廁所。值得一提的是:快活浴室的廁所很方便宜人。其實我們所在的地方不過是一個過道,上面加蓋了頂棚。那令人陶醉的穿堂風一陣一陣地吹來,恐怕也是我們長留此地的原因吧?夏天的許城,這樣的去處真難以尋覓,權且就算是我對王玉的一番招待吧。
實際上,我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