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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出,“真理是真理,跨過真理一步,就是錯誤,就變成了謬誤。”“學毛著,不是學耶穌基督教的聖經,不是迷信。不要光注意背書,不會行動,那樣就會變成教條了”。或許是因為陳毅、葉劍英的講話較為直率、尖刻,針對性較強;而徐向前的講話多少與當時“以階級鬥爭為綱”的“大氣候”相一致吧。會後不久,在林彪、江青一夥的慫恿、支援下,大街上公開刷出“陳、葉講話必須批判”的大標語,而徐向前則被任命為“全軍文革組長”。

不錯,徐向前的確在一些政治問題上表現出“滯後”反應,但這種“滯後”反應說到底只是他求同存異,忍辱求全的一種策略,是他與人為善、避免矛盾的長者風度的一種表現,而且在一些關鍵時刻,他也決不是任人擺佈的。

中央紅軍北上之後,張國燾召開另立中央的會議時,有人示意要徐向前發言,他坐在一個角落裡,表情嚴肅,“吧嗒吧嗒”地猛抽菸,一言不發。紛繁複雜的黨內鬥爭,使他心裡亂如麻團。在變幻莫測的政治風浪中,他第一次碰上了最棘手的局面。他一時理不出頭緒,只好用沉默來對待這一切。

會後,張國燾找他談話,他明確表示不贊成張國燾的做法。他說:“黨內有分歧,誰是誰非,可以慢慢地談,總會談通的。

把中央罵得一錢不值,開除這個,通緝那個,只能使親者痛,仇者快,即使是中央有些做法欠妥,我們也不能這樣搞。現在有兩個中央,如被敵人知道有什麼好處嘛!”徐向前仗義執言,張國燾無言以對。他不擅權術,對張國燾的許多行為感到難以理解。但他光明磊落、不發牢騷、注重實幹,張國燾也不得不敬畏他三分,沒敢對他下毒手。

對於“肅反”,他雖然感到“糊塗”,但還是據理力爭,保護了陳錫聯、陳海松、周希漢等同志。但對張國燾想要蓄意謀害的“異己”分子,他卻無能為力。反三路圍攻大肅反時,張國燾的主要予頭是指向小河口會議期間批評過他的曾中生、曠繼勳、餘篤三等一批領導骨幹。徐向前聽說曾中生被捕的訊息後,極為震驚,打電話問陳昌浩:逮捕曾中生有什麼根據?我對曾中生是瞭解的,黨中央也瞭解他,絕對不是反革命,不能這樣對待他!”陳昌浩支吉搪塞說:“這是張主席決定的,不過是‘審查審查’罷了。”並於長征途中將曾中生秘密殺害了。

“肅反”開始,徐向前還能參加一些會議,還有某些發言權,隨著運動的深入,保衛局抓人越來越多,徐向前在會上提出不同意見,引起了張國燾的不滿,後來就乾脆只讓他負責部隊訓練和作戰指揮。徐向前意識到對自己不信任,只好每到一地找一個僻靜的廟宇、祠堂,作為臨時指揮所,把地圖掛好,專心瞭解敵情,分析情況,部署作戰行動。畢竟張國燾是中央派來的,又留過學,文化水平高。他不能也不敢或者說不願徹底懷疑張國燾的所做所為,他只能自卑於自己的不能理解。“軍人以服從為天職”的信念支配了他,文人“外圓內方”的普遍心理特徵使他自我壓抑,他養成了充耳不聞的習慣。曾中生、曠繼勳等曾作過他的上級的高階將領的無辜被害,使他寒心,他不願做政治鬥爭的犧牲品,革命需要他做的事還很多,他只好裝聾作啞,埋頭於具體工作。陳昌浩和聶榮臻談話,他雖在場,卻如“徐庶進曹營”,原因不言自明。這不是簡單的“儲存實力”,也不是明哲保身,實在是事出無奈。

張國燾不但不許他在政治上插手,而且在軍事上也一意孤行,處處牽制他,以致置紅軍於被動的地位,使身為總指揮的徐向前幾乎成了軍委主席張國燾手中的一個棋子。有一次,為了一個戰術問題,徐向前在電話裡和張國燾講了五、六個小時,硬是講不通,最後,張國燾竟不耐煩地喝問:“你們聽不聽我的意見?聽,就按我的意見人,不聽就算了。”這樣,徐向前和陳昌浩只好按張國燾的意見辦,結果部隊勞而無功。

不久,張國燾又故技重演。放下電話,徐向前直嘆氣,說:

“可惜呀,可惜!眼看到手的一塊‘肥肉’吃不到了呀!”站在他身邊的李先念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你叫我們往哪裡打,就往那裡打,我們聽總指揮的!”徐向前說:

“好!我們來了機斷專行,這回就是犯了錯誤也不聽他的,錯了我負責!”當即集合兵力,經過苦戰,打了勝仗,取得反六路圍攻的勝利。類似的“反抗”,在徐向前來說,並不多。這不是因為他天性“隨和”,而是嚴酷的戰爭環境要求軍人絕對服從。他不僅這樣要求下級,也這樣要求自己:理解的要服從,不理解的也要服從。他非常看重革命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