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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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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既與高子時時作是語已。今年春,巡按劉公直指鐵,大敉群吏,乃高子亦與獎賞。然則高子豈不亦賢哉!高子年幼質美,深沉有智,循循雅飭,有儒生之風焉。其務世其家以求克蓋前人者,尤可嘉也。於戲!餘既直書獎語,懸之高門,以為高氏光寵矣,因同官之請,又仍次前語以賀之,其尚知恩報恩,以無棄餘言,無負於我國家可也!

送鄭大姚序

昔者曹參以三尺劍佐漢祖平天下,及為齊相,九年而齊國安集。嚴助謂汲長孺任職居官無以逾人,至出為東海,而東後治。今觀其所以治齊治東海者,實大不然。史稱汲黯戇,性倨少禮。初授為滎陽令,不受,恥之;後為東海,病臥閨閣內,歲餘不出。參日夜飲醇酒,不事事。吏舍日飲歌呼,參聞之,亦取酒張坐飲歌呼;與相應和。此豈有軌轍蹊徑哉!要何與於治而能令郡國以理也?

《語》曰:“其身正,不令而行。”“莊以蒞之’之不以禮,未善也。”以餘所聞,則二子者,將不免以其不正之身,肆於民上。不莊不正,得罪名教甚矣。而卒為漢名相,古之社稷臣者,何也?豈其所以致理者或自有在,彼一切觀美之具有不屑歟?抑苟可以成治,於此有不計歟?將民實自治,無容別有治之之方歟?是故恬焉以嬉,遨焉以遊,而民自理也?

夫黃帝遠矣,雖老於之學,亦概乎其未之聞也。豈二子者或別有黃、老之術,未可以其畔於吾之教而非詆之歟?吾聞至道無為,至治無聲,至教無言。雖賜也,亦自謂不可得聞矣,豈其於此實未有聞,而遂不知求之繩墨之外也?餘甚疑焉,而未敢以告人。屬鄭君為大姚令,乃以餘平昔之所疑者質之。夫大姚,滇下邑也,僻小而陋,吾知君久矣其不受也。觀君魁然其容,充然其氣,洞然不設城府。其與上大夫言,如對群吏,處大庭如在燕私,偃倨似汲黯,酣暢似曹參。此豈儒者耳目所嘗睹記哉!君獨神色自若,飲啖不輟,醉後耳熱,或歌詩作大字以自娛,陶陶然若不以邑事為意,而邑中亦自無事。嗟夫!君豈亦學黃、老而有得者耶!

抑天資冥契,與道合真,不自知其至於斯也!不然,將俱儒者竊笑而共指之矣,而寧能遽爾也耶!

吾與君相聚二載餘矣,亦知君之為人矣,今其歸也,其有不得者乎?夫淵明辭彭澤而賦“歸去”,採菊東籬,有深意矣。刺史王弘,一旦二十千擲付酒家,可遂謂世無若人焉一知陶令之賢乎?阮嗣宗曠達不仕,聞步兵廚有酒,求為校尉。君既恥為令矣,縱有步兵之達,莫可告語,況望有知而大用君者,亦惟有歸去而已。行李蕭條,童僕無歡,直雲窮矣,能無慟乎!如君作達,皆可勿恤也。君第行,吾為君屈指而數之,計過家之期,正菊花之候,飲而無資,當必有白衣送酒如賢刺史王公者,能令君一醉爾也。

李中丞奏議序代作

傳曰:“識時務者在於俊傑。”夫時務亦易識耳,何以獨許俊傑為也?且夫俊傑之生,世不常有,而事之當務,則一時不無,若必待俊傑而後識,則世之所謂時務皆非時務者歟?

抑俊傑之所識者,必俊傑而後識,非俊傑則終不能識歟?吾是以知時務之大也。

奏議者,議一時之務,而奏之朝廷,行之邦國,斷斷乎不容以時刻緩焉者也。奏議多矣,而庸獨稱陸宣公者,則以此公之學有本,其於人情物理,靡不周知,其言詞溫厚和平,深得告君之體,使人讀其言便自心開目明,惟恐其言之易盡也。則真所謂奏議矣,然亦不過德宗皇帝時一時之務耳。蓋德宗時既多艱,又好以猜忌為聰明,故公宛曲及之,長短疾徐,務中其肯綮,以達乎膏肓,直欲窮之於其受病之處,蠹弊之源,令人主讀之,不覺不知入其中而不怒,則奏議之最也。若非德宗之時,則又烏用此哉?

漢有晁、賈:晁錯有論,賈誼有策。今觀誼之策,如改正朔,易服色,早輔教等,皆依仿《周官》而言之。此但可與俗儒道,安可向孝文神聖之主談也。然三表、五餌之策,推恩分王之策,以梁為齊、趙、吳、楚之邊,剖淮南諸國以益梁而分工其子。粱地二千餘里,卒之滅七國者,梁王力也。孰謂洛陽年少,通達國體,識時知務如此哉!至今讀其書,猶想見其為人,欲不謂之千古之俊傑,不可得矣。若錯之論兵事,與夫募民徙邊,屯田塞下,削平七國等,皆一時急務,千載石畫,未可以成敗論人,妄生褒貶也。蓋時者如鷙鳥之趨時,務者如易子之交務,稍緩其時,不知其務則殆,孰謂時務可易言哉!其勢非天下之俊傑,固不能以識此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