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澤清的家丁遠遠看著,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營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將劉澤清帶走。
劉澤清在明末清初是個很有名氣的人物。
他在崇禎年間做到山東總兵,明亡前一天晉封東平伯。清兵入關後,他在弘光朝作為這個政權軍事柱石的江北四鎮之一、淮海鎮統帥,晉封東平侯,漁利虐民,殺人越貨,很有點“固一世之梟雄也”的氣概。
但他能升到如此地位。並非因為他戰功顯赫,縱觀他的戰爭經歷,幾乎沒有打過幾場勝場,反而被流賊輕易殺得大敗。
在進剿孔有德時,就是因為他不敢上前作戰,讓叛軍在登州水門進出自如,最後把孔有德放到了遼東。
之所以能升到那麼高的位置,完全是kao一手儲存實力的本事。
有打仗的地方一概不去,崇禎怎麼調都調不動,清兵一來就往南跑,清兵一南下就馬上投降。
同時也kao賄賂周延儒,才逐漸爬上去的,周延儒貪財這個惡習,可是出了名的。現在是崇禎九年,周延儒還沒復出,依舊在鄉下隱居。
劉澤清被捕後,登萊就派了軍官前來接手劉澤清的兵馬,他們帶去了餉銀,當餉銀髮下去之後,所有人都把劉澤清忘到十萬八千里之外了,再一次詮釋了有奶就是孃的真理。
此事很快傳遍山東,一些人頓時恐懼起來。
“劉澤清說抓就抓,這趙巖簡直無法無天,他真想獨霸山東不成?”顏繼祖生著悶氣,這些天關於山東軍務的問題一一傳來。
趙巖先是吃下了各衛所,接著又把邱磊的濟南營給控制了,現在又把劉澤清抓了起來,順帶將劉澤清的兵馬控制了起來。
這山東,再也找不出第個具有實權的非趙系武官了!
“他這是開藩置幕。統軍干政。”顏繼祖氣憤的喊道:“我非參他一本不可。”
“爹爹您還如此糊塗。”顏玉瑤在邊上言道:“難道爹爹還看不出天下已隱隱有鼎革之跡?”
“這話如何說起?”顏繼祖大吃一驚,“流賊現以勢微,建虜關內又已大敗,怎會釀鼎革之禍?”
“流賊勢微不錯,然鎮壓流賊的主力部隊就是登萊軍,大敗建虜的同樣是登萊軍。若無登萊軍,大明必蹈鼎革之禍。”顏玉瑤說道。
“的確如此,但鼎革之禍又從何說起?”顏繼祖不解的問。
“並非鼎革之禍,只是鼎革之跡。趙巖便是鼎革之關鍵,他在登萊大興屯田,又涉足海貿、鹽利、琉璃鏡、紡織、販運,歲入錢糧不下朝廷,朝廷若想從錢糧上掣肘於他,幾乎沒有可能,其起兵至今,從不kao朝廷那點錢糧。麾下又有軍器局營造兵器,較之朝廷所造犀利數倍。登萊軍人馬之壯,各路官軍更是無人能及。他若想要鼎革,誰能阻其鋒銳?”顏玉瑤將她在登萊的所見所聞總結了一番,繼續說道:“如今登萊如今已經自成體系,軍政人員皆是朝氣蓬勃,務實廉潔。且趙巖此人甚是愛民,更深諳治理之道。他若鼎革,並非天下之禍,實乃百姓之福。”
顏繼祖聽了沉默不語,顏玉瑤繼續說道:“爹爹今日若是在這裡扯後腿,他日鼎革之際如何處身?”
“若是爹爹助他行事,他日鼎革之際便是從龍之功。若他不欲鼎革,觀其武功之盛,必能做出一番開疆擴土之功績,爹爹助他也可名垂青史。”顏玉瑤假設道,此女心計之深,謀略之遠。已經超出了常人之所能及。
“若是鼎革,那我大明朝怎麼辦?”顏繼祖高聲問道,情緒有些激動。
“爹爹,大明朝就好比是一間年老失修的破房子,人住在裡面不但要被風吹雨打,匪盜還可能輕易闖進房子裡。爹爹你是要人百姓住破房子,還是住一間咱新明亮,又無匪盜闖入的房子?”顏玉瑤問道。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你,你”顏繼祖氣得渾身發抖,揚手欲打,卻是抬高了手遲遲狠不下心打下去。
“自古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爹爹若是隻為忠君之名不顧百姓疾苦,不免落了下乘。趙巖愛民如子,武功鼎盛,你若助他亦可青史留名。”顏玉瑤氣定神寧的繼續說道。
“哎!”顏繼祖嘆了口氣,拂袖而去。
半夜,顏繼祖獨自呆在書房內,手中握著毛筆,遲遲不知該如何下筆。
之前顏繼祖向趙巖妥協,只是改革方面的事宜,在那些道員都同意的情況下也不得不妥協。而這次趙巖私自逮捕劉澤清,竟然不過問他這個一省最高長官,已經徹底惹怒了顏繼祖。
但顏玉瑤的那番話,卻